宁府管家籍禄不敢怠慢八官令圣春陀,一见到八官令圣春陀,就下跪磕头。
“还假模假样的跪什么啊,赶紧带路吧,可急死本令官了。”
八官令圣春陀眼里哪还有旁人啊,急匆匆而来,跑了一声的汗,就是为了找郅正。
“好的,好的。”
管家籍禄赶紧起身在前引路,从大堂带到二堂,再往西跨院走。
在此之前,郅正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太庙为何总是失火,既然想不出来,又与他无关,所以郅正开始洗漱,准备在和乌骓子雄游玩长安。
“郅大人!郅大人!八官令圣春陀大人找你。”
宁府管家籍禄奋力敲打着郅正的房门,力度极猛,打落门口上的些许灰尘。
“嘿!嘿!嘿!拆呢!”
郅正拿着一块汗巾走了出来,先擦完脸后,后擦着脖子、胸口,不以为然。
“哟,春陀大人,您老人家终于回来了,这十几天没见,怎么又胖了。
莫不是从平凉回长安的一路上被各郡府官员伺候着过来的?”
郅正在平凉的时候,就对这个太监颇有好感,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接受的太监,看着多日不见的八官令圣春陀又胖了一圈,估计没少在各地郡府衙门里收受贿赂和款待。
“郅大人,你怎么敢跟春陀大人这么说话,不要命了。”
就是自己家主人宁成见了八官令圣春陀也要客客气气,礼让七分,管家籍禄见郅正这说话没大没小的,表面紧张,心里偷着乐。
“不碍事。”
八官令圣春陀瞪了一眼宁府管家籍禄,走到郅正旁边,拽起他的耳朵就不松开了。
“小畜生,还有闲功夫跟本大人调侃呢,赶紧走吧,陛下火速召见你,麻溜的吧,别洗了。”
“得!得!得!走着!走着!”
郅正把汗巾一扔,换上了侍中朝服,走了宁府大门,坐上了进出与皇宫的马车。
“敢问八官令圣春陀大人,陛下为何突然就就召见卑臣了?我都约好跟朋友玩去了。”
“还玩?你心可真大啊,再玩就玩火自焚了。”
八官令圣春陀看着稚嫩的郅正苦笑摇头,只感觉郅正都当了侍中了,居然没有一点当官的样,浮浮躁躁,轻轻狂狂,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在的危险境地。
若是人人都像郅正在内朝为官,估计都被天子刘彻杀的差不多了。
“怎么?什么叫玩火自焚,我这不是没事干嘛,春大人,怨不得我。”
郅正虽然叫八官令圣春陀叫大人,即便他是个太监,郅正俨然把他当做了长辈,像八官令圣春陀这样官职小,但一句话能让朝中任何官员处于生死之间,既然会在平凉城主动帮郅正,郅正自然觉得此人不错,所以还是礼敬有加,格外敬重的。
而八官令圣春陀的暖心举动也改变了郅正对太监传统的看法,觉得历朝历代以来,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让人嗤之以鼻、恨之入骨的。
“你啊你,看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要是你爹在,以你爹的脾气,早就上赶着打你了。”
八官令圣春陀也是在平凉城见到郅正后,有一种说不上的喜欢和亲近,可能是郅正他爹救过他的命吧,还有就是平日除了天子外,所有人包括太子都对他敬而远之,阿谀奉承,唯独郅正这个说话做事不着边际的小伙子对他的感觉更像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并没有表面上尊敬,心底里歧视他是个不完整的男人。
八官令圣春陀什么人没见过,自然看的清楚,心里了然,打心眼里喜欢郅正这个臭小子,郅正给他的感觉就跟骠姚校尉霍去病一样,大大咧咧,豪爽的性格,没那么多鬼心思,历经两朝的八官令圣春陀,看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生死悲欢,可郅正和霍去病给人以清爽,霍去病是没心没肺,郅正是不虚伪做作,在没有人情味的皇宫内,八官令圣春陀多么希望跟这样的少年多说说话,这样才感觉自己是个活人,不是一个替天子传令的工具,在深宫内院里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