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声“咣当”,还是如重锤一般砸在了石亨和兴安的心上。
兴安立马说道:“陛下!奴才不知武清侯喊奴才出来做什么,他一见面就给奴才送了一颗玉石!还没说点什么陛下就来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郭义生嘴都要笑歪了,这兴安也是乱了神,这番话也是昏话。
朱祁钰问道:“玉石,在哪里?”
“就在这里!请陛下过目!”
兴安立马从怀中套出木盒子,双手呈上。
朱祁钰对于谦扬了扬头,于谦会意,将木盒子拿到了朱祁钰面前并打开。
“好东西啊……怕是朕的私库里都没有这么好的玉石,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这颗玉石为何会从你的怀里拿出来?!而且我也问过茶楼的人,你和石亨在这雅间里已经待了快半个时辰,还能什么话都没说?!你当朕是白痴吗?!”
兴安立马意识到自己拿出玉石这个举动的不妥,解释道:“奴才……”
“闭上嘴!朕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一个字!左右,兴安敢再说一句话,就割了他的舌头!”朱祁钰粗暴地打断道。
石亨一听这话,立马觉得陛下是要自己解释,急忙开口道:“陛下,别听兴安胡说!他是以陛下身体为由,故意向臣讨厌财物!之前已经和臣讨要了不少金银过去了,今日臣让人准备那些财物,也是害怕他胃口太大,堵不住他!”
看着他们两个狗咬狗,昏招频出,郭义生都快憋出了内伤。
其实不论是石亨还是兴安,都有更好的办法处理现在的局面,但朱祁钰来得太快太急,也让他们太过慌乱,已经没有脑子去思考了,脑子里只剩下撇清关系这一样东西,才会全是昏招。
“之前?!你早就和兴安私通了?!”
朱祁钰猛烈地喘着气,一旁的小太监立马上前帮他揉了揉胸。
“朕不想听你们两个废话,禁卫军,把他们两个押入牢中,留后听审,任何人不准和他们见面!!”
眼看禁卫军就要冲上来,郭义生立马大喊道:“请陛下稍等,草民有要事禀报!”
朱祁钰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兴安和石亨身上,此时才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郭义生,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石亨见郭义生开口,立马和他挤眉弄眼,仿佛自己就要脱离危险一般。
兴安也停止了磕头,似乎也认为郭义生有了办法。
“草民郭义生,是京城人士,被石亨引为幕僚,暂居其家中,知晓他的一切事物,更知晓石亨为何要见兴安!”
兴安顿感不妙,郭义生竟然直呼他们两个名字?
朱祁钰眼光闪动:“一介草民,和石亨亲近……那我为何要听你的妄言?直接将此人就地诛杀!”
眼见士兵拿刀,郭义生有一些慌了,刚要再喊,却听得于谦开口道:“陛下,不妨听听此人要说什么,如果他是为石亨求情,再一刀杀了便是。”
朱祁钰看一眼于谦,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郭义生松了口气,石亨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郭义生下一句话,却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草民检举兴安很早之前,就为南宫之中的太上皇奔走做事,而石亨也是太上皇的党羽!今日二人相见,便是商讨谋反之事,他们想要辅佐太上皇重登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