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后,催促廖氏去歇息。
廖氏无奈笑笑。
这么乖巧善良的姑娘,贺世子是瞎了眼……
又想着,都已经和离,自家姑娘还年轻,定能找到一个比贺世子更好,懂得珍惜怜爱她的丈夫。
这边也有几个丫鬟伺候,便安心去歇息了。
南希也让几个丫鬟去睡,一个人靠在床头,借着角落的灯光,看着手腕上的琉璃珠串。
他。
他竟是镇南王。
今日事情太多,她都不敢去深想,这会夜深人静,又睡不着,才静下心来仔细去想那一日的初见。
他拉着她在巷子里奔跑,血滴在她脸上,她晕厥过去,再醒来,他风采翩翩,恪守礼仪,是个正人君子。
还心善,又是她心中最最敬佩,上过战场的大将军。
今日和离,若不是有他坐镇,还请了太子、成王过来,也不会如此顺利,更拿不回那九十万两银子。
九十万两啊……
能买多少个包子、馒头,能养多少小乞儿,南希默默的算着这笔账,等拿回了银子,她要如何用这笔银子。
多收留些小乞儿,再利用这些银子开几个铺子,有些收入,便有银子教养他们,以后他们长大了,也有地方上工,若是有本事的,还能读书走科举,走武举,去参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努力,总能把日子过好起来。
她也没想过要他们报答。
只人生在世,总要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情。
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想到这里,南希琉璃珠串柔柔一笑,缩在被窝里。
她得好生谢谢他。
也得给他准备一份厚礼,感谢他今日出手相助,为她撑腰做主。
那一声噼啪不是很响,睡在外间的翠鸟、喜鹊都不曾听见,南希不曾睡着,听个清楚。
然后便感觉一股子冷风吹进来。
南希眉头微蹙,“翠鸟……”
凤秉御推窗户的手一缩,快速闪躲到一旁。
翠鸟套了衣裳进了寝房,“姑娘?怎么了?”
“你去看看,是不是窗户开了!”南希轻声。
翠鸟颔首,去检查窗户。
“果真是窗户开了!”顺手便把窗户关上。
返回到床边,打着哈欠道,“兴许是没关好,被风吹开了!”
“嗯,快去睡吧!”南希柔声。
又缩到被窝里。
闭上眼睛。
翠鸟给南希整理好被子,才去继续睡。
凤秉御在屋外,站了一会,才跃上屋顶离开。
安平侯府柴房。
因为镇南王说,安平侯不是会滥杀无辜之人,桂依琳、画眉两个就被关到了柴房。
也没人给送被褥吃食来,两人憋的难受,又饿又冷,没得办法,只能抱成一团,相互取暖。
心里又相互憎恨着对方。
画眉恨桂依琳害了她,桂依琳恨画眉办事不力,都扭曲了面容。
“好冷!”画眉轻轻的呢喃一声,小腹憋的难受,疼的紧。
可这柴房里,连个木桶都没有,她又做不出那种随便找个角落小解的事情来。
桂依琳也冷的发抖,还憋的难受。
养尊处优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难。
恼恨的同时又委屈,更有几分慌乱、恐惧。
南家那边会善罢甘休,饶她一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