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不想跟他耗,起身就要走。祁域川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徐今,你若是敢出去,我保证你走不出酒店大门。”
“那你大可试试。”
就在这时,祁茂昌爽朗地笑声由远及近。几月未见,他更显精神矍铄。祁域笙跟在他身后,欢喜地唤了她一声:“嫂子。”
碍于祁茂昌在场,徐今沉默没答话。
祁茂昌进屋,自然地拉起徐今的手转身回来,走近后,抬起一拐杖打在儿子的肩膀上,下手有些狠:“你个臭小子,威胁谁?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是敢限制三三的自由,我第一个报警抓你。”
祁域川气没消,没心情听祁茂昌说教,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就要走。
祁茂昌拉着徐今在沙发上坐下,以父亲的森严命令他:“你给我坐下。”
祁域川看了一眼祁域笙,眼神质问他把祁茂昌叫回来做什么?
祁域笙心虚,连忙窜进厨房,给他们倒水去了。
他脾气也倔,背对着他说:“老头,别多管闲事。”
祁茂昌难得发怒:“你给我坐下。”
祁域川跟他也杠上了,不理他,还是要走。见状,祁茂昌也拉起徐今要走,故意激他:“三三,我觉得那个什么陆北再怎么坏,应该也比这臭小子好,至少不会把你关起来。走,我带你去找他。”
祁域川伸手拽住徐今的另一只手,不悦道:“老头,棒打鸳鸯打到自己儿子头上来了。”
他笑容和煦:“小川,在你跟三三之间,我是站在三三这边的。”
“你真是我亲爹。”他气恼地甩开徐今,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祁茂昌招手叫来祁域笙,又对徐今说:“三三,看在祁叔的面子上,你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你先跟阿笙去旁边的房间坐会,等我教训完这小子。祁叔请你吃饭,给你好好补补。”
徐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域川,点点头,与祁域笙一起去了隔壁房间。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多年来,祁茂昌最为担心的莫过于祁域川性格上的那抹偏执会落到实处。
他接到祁域笙的电话后,便立刻订好机票赶回来,这一路上都担心祁域川会违背初衷伤害了徐今。
然而,他又能理解儿子的这次情感触动。这要换做年轻时候的他,怕是会直接提刀去灭了对方。
祁茂昌走进厨房,端着两杯水出来,把一杯放在他面前,自己在他对面坐下,坦然问他:“小川,这些年来,你想你母亲吗?”
他别过头去,违心道:“不想。”
应是年纪大了,他不想再故作高森,竟比儿子坦诚:“我想。”
他拿过旁边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已经掉线的老旧布衣。他小心翼翼地展开,苍老浑浊地双眸弥漫出身为人子的柔软:“这件衣服是当年我离开家,你奶奶借着一盏油灯,一针一线做了三四夜赶出来的。我对她说,等我在外面闯出了名堂,一定会把她接到身边来,好好孝顺她。不过很可惜,我回去的太晚了。”
祁域川没有见过奶奶,自小没有感受过母爱,难以感同身受他的悲泣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