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官,这可是一个只要认识了,就有机会发财的存在。甚至有人花十万甚至几十万两银子来买一个小小的盐官,可见这职位的吃香。
来这里的人,多半也都是想巴结这王盐官的。
在这利欲熏心的场所里,张破厄是少见的没有举动的,他能朝谁要富贵?
心静自然欲望凉。
不如在这里坐着,等会还能蹭顿饭吃吃。
鹤立鸡群的时候,是最容易被发现的,这不,当张破厄抬头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俊俏公子也正看着他,见他抬头,赞赏道:“好一个雅致的人。”
张破厄这才正色道:“公子也不差吗?如此秋季,还能手拿折扇,佩服,佩服。”
“兄台谬赞了,这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那俊俏公子穿着一声的杏黄棉袄,白腻的脸,若非唇边已经下巴上的胡须,张破厄便觉得他是一个女子。
“附庸风雅的都在那边,兄台肯往这边寻来,我知是个有雅兴的人。”
那公子笑道:“寻你便有雅兴?”
张破厄笑而不语,听那公子问道:“你是在等人吧?”
张破厄摇头道:“我从来不等人。”
那公子见此问道:“我能坐你这边吗?”
“兄台自便。”
那公子便寻了凳子坐了下来,张破厄看他的丫鬟是柔美娇俏,细挑身材,便多看了两眼。
那公子突然文绉绉一句,“公子爱此婢乎?”
张破厄点头,“夫子都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我自是好色。公子若非好色者,岂取此女为婢?”
“以我林某看来,公子所言非实,自古以来好色者皆爱财,爱财之人岂能坐在此处,不去和那盐官沟通?”
张破厄笑道:“此言谬矣,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叹赏风景者,难道都是贪财的人吗?何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岂可一棍子打死呢?”
那公子道:“公子大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咱们辟个雅间说话?”
张破厄双手一摊,“我两袖清风。”
那公子笑道:“自然是我请。”
行,蹭吃蹭喝了。
暗香楼里面雅致的地方不少,当然,帘子后面是什么,那是一个比较有想象空间的地方。
桌上摆满了酒菜,红肉青菜,白盘银筷,张破厄刚给那位公子讲完一个故事,让他感受了小小的聊斋震撼,而就在那公子发呆的时候,钱青对着桌上的酒菜下手上嘴。
“自然是科举,乡试中举,月宫折桂,娶两姓女,葬在北邙山。”说起平生的志向来,钱青就回答了这三点。
那公子疑惑道:“若说五姓女,我是知道的,王、崔、卢、李、郑,只是这两姓女,又是什么?”
“自然是国姓和皇后娘娘的姓。”朱姓和徐姓,只能说懂的都懂。
那公子似乎是肃然起敬了,“公子真是好志向。”
张破厄有些醉了,看了那位公子一眼,眼睛里面有些叠影,“你就这胡子不像你的。”
“什么?”那位公子连忙捋了捋胡须。
“如果你有个妹妹,我一定取她为妻。”
那公子低下了头,原来筷子掉在了地上,他点头道:“好啊,一言为定,如果你骗我,我杀了你。”
“不会是真的吧,林兄。”钱青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