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万里许佞臣

番外 吃醋(小甜饼)

平定西南之后,大耀国力日盛,原本虎视眈眈的四邦皆收敛了气焰,寻衅找事儿的少了,年关年节变着法子进贡的越来越多。

国泰民安,四境安定,连农作物的收成都比往年多。

大耀朝堂上的百官个个面色红润,意气风发,即便如今每天要处理的事务日益增多,他们也毫无怨言。

万事顺遂,大耀正一步步走向鼎盛。

可细心的宫人却发现,皇帝陛下近来看起来心情欠佳。

至于原因,只有陆明陆总管最清楚不过。

这话,得从当初温丞相平定西南,凯旋而归时,在城门口展露的那一抹笑说起。

攻打西南军本是内乱,寻常百姓知道得并不多,可偏偏那脑子多长了两根筋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西南王非要玩什么“声东击西”的把戏,把事情闹到皇城底下。

闹得人尽皆知。

虽然城中的事情平定得很快,但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传出去的消息,说西南王叛乱,真正的战场其实在西南,而温丞相子承父志,亲自领兵平乱,而今大获全胜,让暨阳城的黎民百姓免遭战乱。

于是听说丞相大人不日凯旋,人人翘首以盼。

那天日光温暖,大耀的城门洞开,万人空巷,百姓在禁军的严防死守下伸长了脖子,只要城门口人影一晃,手中的鲜花就要举过头顶,蓄势待发。

温谨言心里惦记着宇文曜身上还未痊愈的伤,一路上都在关注他的状态,毫无准备地闯进大片灼灼的目光之中,还有些不明所以,浑身一僵,脸上先是本能地露出疏远刻薄来。

欢呼声立刻降了个调。

宇文曜见状,扶额闷声笑起来,肩膀起伏的频率让温谨言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把脸上的面具给笑掉。

这也怪不得他。

温丞相为官这些年致力丑化自己的官场形象,对外散播言论从来不吝抹黑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为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名正言顺地替“不务正业”的大耀皇帝把“锅”背到头上。

即便上天眷顾,给他派来了一个天降神兵,他也从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正名。

平日里出门见过的眼神里有敬畏的,有轻蔑的,有惧怕的,却唯独没有欣喜和热情的.....

宇文曜笑着笑着,便觉得有些心疼。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来时在茶楼里打听消息,从那群大爷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温谨言或许并非真的全然不在意那些流言对他的中伤。

如果当初他没有刻意隐瞒身份,救灾的事在百姓之中流传开去,那些人会怎么评价他的行为?

会歌功颂德,说他心怀天下吗?

不。

温谨言是个“佞臣”,挟天子以令诸侯,朝堂上只手遮天——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救济那些偏远山区的普通灾民?

肯定要不就是坏事做多了想给自己积点阴德,要不就是沽名钓誉想美化自己的形象......

而无论是哪一种,“赈灾”,都不过是他为达目的采取的手段罢了,他在利用那些遭遇天灾的贫苦人家的苦难。

宇文曜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不愿意再往下想。

他拉了拉手下缰绳,硬拗得座下的马往温谨言那边又靠了靠,马蹄子差点跟他那匹马的打起架来。

好在战马训练有素,甩头打了个喷子,好歹没直接尥蹶子。

温谨言见他这番动作不知轻重,瞪了他一眼:“闹什么,这里人这么多,别再惊了马。”

宇文曜置若罔闻,硬是把头往他脸上探了探:“丞相大人害羞了?”

温谨言抿了抿嘴,别开眼去:“胡说什么?快坐好!”

宇文曜“听话”地坐直了,嘴皮子微动,声音不大,恰好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你看看这场景,花团锦簇,百姓夹道相迎,你我一人一匹高头大马,后面还有一大支队伍,唔......不过还缺了点东西。”

温谨言的视线跟着他的话语移动着,没明白他想说什么,听他最后一句,下意识问:“缺什么?”

宇文曜冲他眨了眨眼:“缺两套大红喜服。”

温谨言一愣:“你......”

宇文曜转回脸去,捋直了脊梁骨,仰首挺胸往前看,目不斜视正儿八经的模样,嘴角却还勾着:“怎么样?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没那么不自在了?”

“你啊......”温谨言心口盈满熨帖的暖意,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正当此时,他眼角察觉一抹黑影自头顶而下,那动静有些飘忽,并不似暗器,他抬手去接,才发现竟是一朵牡丹。

也不知道是桥上围观的哪一个胆大的姑娘抛的。

他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敛去,这一抬头,阳光急不可耐地笼上他每一寸发丝,冰冷的肩甲都要融化在这暖阳之中。

宇文曜旁观全程,心中咯噔了一下,就听现场一片抽气声,而后数不清的鲜花伴着姑娘们的娇嗔嬉闹声铺天落下,吓得随行的士兵们差一点以为是敌军设了埋伏......

自那以后,丞相府上便常有人上门说亲。

没错,说亲。

当朝丰神俊朗的丞相大人,一朝撇去狼藉的声名,成了全城未出阁的姑娘趋之若鹜的梦中情郎。

宇文曜面无表情听着面前的年轻侍郎侃侃而谈,那热乎劲儿,就好像被踏破门槛儿求亲的人是他。

“朕知道了。”宇文曜别开眼,淡淡下了逐客令。

只可惜这位新晋的礼部侍郎似乎有着和彭大统领如出一辙的死脑筋,看不见陛下的面色不悦似的:“陛下,丞相大人青年才俊,声名日盛,慕名者无数,其中不乏才貌出众的佳人,但丞相大人皆以心怀社稷,无心儿女私情为由给打发了,臣听闻丞相大人也并无心上人,若是这等贤才为公事所累误了人生大事,岂非寒了人心?故而臣愚见,陛下不若为丞相大人择一门良配赐婚,如此一来,定然也是一时佳话。”

没有心上人?

宇文曜的眼角抽了抽,抬眼睨他。

一旁的陆明替这位不知死活的侍郎大人捏了把汗,默默把眼珠子往天花板翻了翻,四处飘忽着,假装自己是个听不见看不见的摆设。

宇文曜:“那依爱卿看,哪家的姑娘算得上良配呢?”

礼部侍郎以为皇帝陛下这是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忙将手里的名册递上去:“这些都是朝中重臣家中适龄的千金,请陛下过目。”

宇文曜:“......”敢情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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