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如今不过才七岁,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你不要胡思乱想,不用学大人姿态,徒增烦忧。”皇后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
“母后,我不是要徒增烦忧,我只是想清楚自己的处境,求母后告诉我,宫中关于我的谣言怎样了?查出来是谁传的了吗?”我问。
我双手扶上她的手臂,仰视注目着她说:“母后,求你告诉我吧,最近父皇也烦扰,是不是前朝有人拿我的事做文章了?”
我只知道有人受了处罚,可是具体的我什么都不清楚,他们都不跟我说,倩容不告诉我,父皇也说我不需要知道,那我只能来求皇后了。
“永安公主就要出嫁了,良妃想增加嫁妆,皇上没答应,她便不满皇上对你好,和秦婕妤一起传了你的谣言。”皇后说。
“良妃被罚禁足半年,秦婕妤贬为才人,她们身边传谣的宫女太监,全都被杖毙了。”
“杖,毙?”说出这两个字,我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疼。
“编排主子是大罪。”她说,“一共十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害人呢?我伤心难过。
皇后看着我说:“皇上是权力、财富一体的象征,后宫中人为皇上争风吃醋,就会有尔虞我诈,明枪暗箭。”
“那前朝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是良妃的家人不满了吗?
她叹气,露出无奈的表情,道:“北方州县遭大冻灾,很多百姓遭难,有官员上书道是你不祥,上天降灾惩罚。”
我震惊,不禁喊道:“怎么能冤枉我!”他们为什么都针对我,我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也不必自责难过。”皇后说,“也有官员说你是福星转世,不吃荤腥,为受灾百姓节俭,是值得效仿的对象。”
这种说法也未免太离谱了,我气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确实不知,但也凭借胡诌的本领让皇上心烦了。”
“那父皇是怎么处理的?”我问。
“你的事本宫都告诉你了,至于皇上怎么处置那些朝臣是政事,你不必知道。”她说,“你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做个天真的孩子就好了。”
“是,母后。”
翌日正月十八,皇后来了凤阳阁,她亲自给我宫里的人说了规矩,让他们尽心侍奉我,过两日永安公主就要出嫁,她还有事要处理,说完就走了。
我很感谢她,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皇后,当得上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十九,父皇来了,还有他给我找的老师。
“微臣钟愈参见晋国公主。”钟愈跪下行礼。
“免礼。”我说,他比父皇年轻,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脸圆、眼睛小、鼻梁短,长得不像是有学问的样子。
萧昰对我说:“钟爱卿极擅书画、诗文,京中他的墨迹千金难求,有他教月儿你,朕放心。”
我点头说:“谢父皇。”
钟愈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
“好。”萧昰说,“月儿,朕还有事务处理,先去了,你向钟爱卿好好学习。”
“好。”我答。
萧昰走后,钟愈问我读过什么书,学过什么,我一一答了,他又问我想学什么,我想了想说要学作画。
他虽然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但人还不错,说话温声细语,给我介绍了如今的作画流派和知名画家,第一次教授的体验还不错。
“公主,晚膳来了。”倩容端了面来,她问:“公主,要奴试吃吗?”
“不用了。”我答。
我问:“倩容,皓哥哥三月就要满十五岁了,他可能就要离开京城了,我该送什么给他好呢?”
“公主,重要的是心意。”她说,“您送什么五皇子都会喜欢的。”
“我想送能够长久保存又能带在身边的东西,就像玉佩、香囊这些东西。”我说。
“公主,不如您亲手做条腰带送给五皇子吧。”
“可是我连香囊都做不好,做得难看了也无法穿戴。”
“公主,有奴婢呢,奴婢可以帮您修改。”
我想了想,觉得不错,说:“谢谢倩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