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哪来的。”沈澈眯着眼打量她,神色极为寡淡,“你没回宫。”
“秦王府,满意了吗。”
沈澈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下颔线绷紧,手指欲抚上她的脸,一听她说出口的话,猛地收紧,握住她的下颔,抬起。
“合适吗?!”
言语卿冷冷盯着他,语气激动:“合不合适,不需要你来判断。”
“我们之间,也算心照不宣了。”他压着脾气,隐忍不发,“你三番几次去秦王府过夜,你说合适吗。你把我放在何处了,考虑过我吗。”
言语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随着沈澈的出现一丝一丝破风而出,她握着拳,深呼吸:“你去找林宁夕彻夜守着她、陪护她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把我又置于何处?你好意思说,你和她暗度陈仓多少次了!”
沈澈上前将她拉住,声音沙哑极了,“我没彻夜守着她。”
“那又怎么样,你没彻夜守着她,心里也惦记着她。”
沈澈心里一顿烦躁,“我没惦记着她。你挖开来看了么,这么笃定。”
“你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她,我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言语卿挥开他的手,“我嫌你脏。”
沈澈面色发白,语调生硬,“我没碰她。”
“现在不,以后呢。”言语卿面色比他更苍白,“太子要你娶她,太后看这个架势,也要你娶她,你娶了她之后呢,你也不碰。”
“我不娶她。”
言语卿顿住,并未继续说话。
沈澈一半的脸阴翳在黑暗中,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良久,他又上前抱住她,“不吵了好吗。”
“昨晚你没回。”沈澈垂眸看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找了你一晚上。”
言语卿身体一僵。
他握住她的手这样冰冷,不如平时那样火热。
昨晚风疏雨骤,他又找了她一晚上。
沈澈将她纳入怀中,音调低低的,带着沙哑,“和好了,好么。”
言语卿身体未动,抬起眼,“和好了,然后呢?和你做不见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是做你的外室?还是你晋王殿下要纳我?沈澈,我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你与我认识许久,应该懂我。”
沈澈握着她的腰窝,沉下声,“不会让你委曲求全。”
言语卿摇头,“无所谓了。”
他握住她的动作紧了紧,俯身靠近她,逼迫她抬头,“什么叫无所谓了。”
她挣扎,要抽离。
“说清楚。”沈澈手腕摁住她,目光幽深。
“你给她治病,给她找最好的太医,这都可以,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你和我主动说过林宁夕的事情吗?你能瞒就瞒,能糊弄我就糊弄我,你是觉得我不该知道、没资格知道是吗?如今被我撞破了你才告诉我,如果我没撞破呢?你们还要暗度陈仓多久?现在你说的什么话,我都对你没有信任了,我觉得你在骗我。”
“你难道没有事瞒着我吗。”
沈澈沉默,清俊出色的眉眼隐没在一片晦暗之中。
言语卿咬唇,忍着不语,一脸倔得很。
言语卿在气在头上,满脑子都是他和林宁夕的破事,本能只觉得他心虚,在反咬一口。
“以后不瞒你。”沈澈看她良久,服了软,“和好,好吗。”
“我想到这事就膈应,看你的脸,就想到她的脸,就想到你们两个纠缠在一起。”
沈澈咬牙,脸愈发埋在她耳边,“言语卿,我从未与人低头过,就这一次。你确定吗?”
言语卿直接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背过身,飘然离去。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沈澈回到宴席上的时候,面色阴沉而带戾气,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傅天衡刚好安排在他旁边,此时非常愁眉苦脸。
沈澈看了一眼要溜走的傅天衡,提起剑柄将他拦住,“别走,想办法。”
傅天衡看着晋王殿下黑压压的脸,心中的猜测成型了,“还没哄好?我就说了,言女郎的性子,要是知道殿下瞒着她,肯定要炸。殿下执意要瞒着她,我也没办法。”
沈澈一脸不耐,“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傅天衡鼓励道,“当年宁夕说再见的时候,殿下走得决绝,至今为人称道。怎么到言女郎这里,犹犹豫豫的,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