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饭点,姜觅安提着食盒进来,闻言她禁不住在心底嗤笑。
这张感情牌倒是好打,甭管闹成什么样,都能搬出来说事。
姜觅安本就是泼辣彪悍的性子,只是因为徐世宁才对徐潘一家子多有忍耐,如今都已经撕破脸了,她自然就不会再和之前一般委屈自己。
但因着解试在即,徐世宁实在禁不起折腾,她也只能不发表任何意见,全凭徐世宁拿主意。
徐潘感受到姜觅安的冷待,又瞧徐世宁依旧沉默不语,赶紧道:
“我和你叔母讨论过了,我们是真心想要你们回家,等房子收回来后,地契仍归你们拿,我们不再如往日那般插手你们的事。如此,你们还有何可顾虑的?”
炉上开水咕噜噜地冒着泡,桌子上冲泡好的茶水散着浓浓的茶香,徐世宁将茶壶放下,看了看身旁的姜觅安,见她眼底只有信赖和支持,仿佛不管他做什么她都绝无二话。
他笑容柔和,再看向徐潘时神色坚定:
“断绝关系的文书是有叔母及族长签了字的,没必要再反悔。那房子我自愿卖了以贴补家用,让妻儿不至于跟着我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满足,所以我是不会退钱要回房子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找那家人买,我好歹是卖家,兴许能帮你说个友情价。”
徐潘想要的是这些吗?
当然不是!
他想要的是徐世宁一家回去,一方面堵住同僚的嘴,一方面灭了韦氏对他的不满,再另一方面自然是想要多个侄子多点好处。
可如今他的如意算盘被彻底打碎,直接给气懵了。
好半晌,气都喘不上来,他又怒又失望道:“刚才我倒高看了你几分,你不单单是没你爹那般重情义,更是自私绝情,丝毫没继承你爹的好品德。”
瞧瞧这副一不如愿就怒斥的样子,徐世宁冷笑:“你莫是忘了,我与你们一家相处的时间更长,自然也更像你们一些。”
“你你!”徐潘气得脑子嗡嗡响,他这是在指责他自私绝情?
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叔父莫要气,你一把年纪了,只怕会伤了身子。”徐世宁开始收拾茶杯,“已是饭点了,叔父可要留下来用饭?”
徐潘哪还能吃得下?
好言相劝,徐世宁能笑眯眯地拒绝,指责吧,他也寸步不让,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徐潘拂袖,双眸阴狠:“你别以为攀上白家就能翻身了,白家如今还未必能太平,你别到最后要陪他们一同去赴死。再者,我大小也是个官,要在解试上做些手脚还是轻而易举的。你若后悔了,带着一家人去赔礼道歉,我兴许能原谅你。”
言罢,徐潘便阔步离开了此地。
大承政治并不清明,四海升平的表象下问题重重,便是徐潘这类芝麻官都敢把手插到解试里,高位官员就更不用说了。
徐世宁面色冷凝,气压逐渐变低。姜觅安在他身边落座,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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