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倚宁正琢磨着是不是谢屿崇又无意间接触了毒药,却瞧见他似神色不自然,遂半眯起眼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有事瞒着我?”
都说灯下看美人,仅隔一张小方几的距离,谢屿崇都无法在姜倚宁莹白如雪的脸上看到一个毛孔,但她的眼神却如同炽热的火一般,烧得他浑身不自在。
堂堂凉州谢家军的少将军,最年轻的飞鸿校尉,竟在此时眼神躲闪,讷讷不敢言。
“你可知道对大夫隐瞒病情的后果是什么?”姜倚宁面容冷肃,丝毫未暴露出她心底里澎湃的好奇心。
要知道,和他认识了两世,她都没有见过他这般反应,稀奇太稀奇了!
谢屿崇能是那么容易被人给唬住的吗?
当然不是!
他面无表情地用右手拍了拍左上臂,无所谓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出了趟远门,回来途中遇袭了而已。”
“你受伤了怎么没派人来寻我为你诊治?你那毒本就渗入五脏六腑,万一趁虚而入要了你的命,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姜倚宁没了打趣的心思,就怕谢屿崇此次毒素加重是受伤所致,当即从药箱中翻找出一把剪子,不给谢屿崇反应的机会就将他的衣袖往上撸,撸不上去的地方直接用剪子剪开。
外袍和里衣的衣袖相继被剪成了一块布,露出劲瘦的小麦色手臂,姜倚宁的目光定在了手臂上端的白色绷带上,许是包扎的大夫担心伤口太过闷热,没有绕上几层,而是简简单单地包了两层,也正因此,包扎带上被渗透出点点血痕。
解开绷带,姜倚宁检查一下伤口,眉毛越皱越紧:“按照恢复情况来看,应该是伤口刚结痂,就又被崩裂,你故意的?”
谢屿崇笑着摇头:“我瞧着好得差不多了,就去练了下剑。”
“你一个常年习武之人,身上的伤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处了吧?怎么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姜倚宁一边重新处理伤口一边懊恼。
韦洲城被刺杀一事过去很久,她又日日和姜雪茶周旋,竟都忘记了这些危机。
谢屿崇有官职在身,离京远行是要征得靖康帝允许的,如果她上心些,定然早就察觉他的动向,也就不会错过给他治疗的最佳时间,更不会任由毒素死灰复燃。
况且……
“抱歉,如果我医术足够精湛,你也不至于受了如此轻伤却伤及根本。”姜倚宁自责不已。
“要不是你帮我解毒,恐怕我的坟头都开始长草了。”谢屿崇说得毫无顾忌,上扬的眼尾不再有锐不可当的锋芒,反而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笑意。
原来,她这般关心他。
姜倚宁看着谢屿崇的反应,越看越不得劲,遂故意嘀咕:“万一真死了,我岂不是没靠山了?这可不成。”
谢屿崇:……
笑容被僵在脸上,谢屿崇的心顷刻间从草长莺飞的二月天穿到了冰天雪地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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