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说到二爷,我倒听到个笑话要和您老人家说道说道。昨日琮哥儿的媳妇来府上送年礼,突然和我说她有位来自沛阳的小友,时年十七,生得极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咱二爷绑到了郡公府……”
“怎么可能!璃儿做事稳妥,虽在男女情事上放纵了一些,却从不强人所难,也从未主动带女子进过郡公府。”
燕老太君狠声打断余秀珠的话,便是燕标也皱着眉不太相信。
“说这孽障在外招惹了人我定然相信,强行掳人却是头一遭。琅哥媳妇,琮哥家的是怎么说的?”
余秀珠当然不会把冯杏儿的话如实转述,她掐头去尾添油加醋一番,无非是对方还是个乡君,似乎和燕璃有什么恩怨,人燕璃就把人捆了藏到双虹阁,燕琮夫妇无法,只得求到她门上……
至于把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弄来干什么,联系燕璃眠花宿柳的属性,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孙媳也和琮哥媳妇说咱二爷不缺女人,怎可能做出这等荒唐事,可琮哥媳妇指天发誓,孙媳也才不得不信了……”
余秀珠说得有鼻子有眼,燕标怒火中烧。
“竟然强抢民女入府,这个孽障,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太君也难掩诧异。
“秀珠,你可确定?”
“双虹阁守卫森严,孙媳没见到那位姑娘,全是琮哥媳妇一面之词,是与不是……”
余秀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孙媳不敢妄言,只是这事情一旦传扬开来,被人递上折子,到底有损郡公府清誉。孙媳也知今日说出这些,定把二爷得罪狠了,只是伯父和父亲在朝做官,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调子就唱得高了,燕标当即就命人把燕璃绑了来,下人们才唱了一声诺,便听门外一阵朗笑。
“三弟妹也知道如此编排我会得罪我,怎就不实话实说呢?”
燕璃一身白裳,外披玄色狐裘大氅,如此瑰丽的打扮,不仅没有折损他的男儿英武,反衬得他的愈发惑人。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五官明艳唇红齿白的姑娘,一进屋就向众人行礼,饶是老太君用最挑剔的目光审视,也没在姑娘身上挑出半分不妥。
礼毕,那姑娘笑看着余秀珠。
“既是琮三夫人求到三夫人府上,不知琮三夫人可有和夫人说,我是她燕冯氏从沛阳请来为他们夫妇二人诊脉看病的。”
一双眼笑意盈盈,分明还是个小姑娘,可那周身的气度却透着迫人的气场,惹得向来巧舌如簧的余秀珠竟然语塞。
“既然三夫人没有说全,那容许柚宁在此自我介绍一下。”
辛柚宁飞快地讲述了来洛洲的因缘,只是和燕璃之间的关系演变成了慧眼识珠的求贤若渴。
“二爷对老太君素有孝心,偶然知道我的事,便把我请来,为老太君配一副养荣丸调养身子……”
“老太君岂是你这等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能看的?”
余秀珠冷笑,目光轻蔑。
“什么安平侯义女,医仙游陵君弟子,圣旨亲封的乡君……大乾的乡君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光是我们府上,就有五个;至于其他二条,也完全不能证明你能行医。这里不是沛阳,忠勤郡公府更不是小姑娘你游戏撒野的地方。”
敢情这乡君封号还是批发的啊?!
辛柚宁无语,却依旧颜色如故。
“哦?我听三夫人说话语急带喘,气滞虚沉,想必日常都在服用润肺生津的补品。只是这方子错了,夫人的病症不在肺经,而在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