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庆禧帝的指摘,褚峥脸都气红了:“臣绝无妒贤嫉能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庆禧帝摆摆手:“罢了罢了,朕知道你是为了社稷安定,才疑心重了些,不过张渚这些举动都是朕授意的,西南各州地处偏远,积弊颇多,正该重典严刑,好好清理一番,方能重见青天朗日。”
褚峥想反驳有几个州并不偏远,甚至可以说是大虞腹地,又觉得这不是重点,努力想要拉回庆禧帝的注意力:“陛下也说臣乃是监察百官的御史台之首,想必也是对臣下能力的肯定,既如此,恳请陛下听臣一言,将张渚召回京中详查。”
“如今他在西南各州的行动刚有起色,这时将他撤走,岂不是前功尽弃?”庆禧帝肃着脸道:“难道褚卿家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臣不敢。”褚峥见庆禧帝面上越发阴沉,只得低头示弱。
庆禧帝点点头:“既是如此,咱们就多点耐性,看看他到底是匡正国本的诤臣还是心怀不轨的逆徒,众卿家都是我大虞之肱骨柱石,不至于连这点胸襟跟胆气都没有罢?”
“是,臣谨遵圣谕。”
庆禧帝见褚峥退回队列,扬起声音问道:“众卿家还有没有事要奏?”
默然片刻,庆禧帝见无人出列,便道:“既然无事,那便散了罢!”
说罢,庆禧帝自龙椅上起身,离开了大殿。
丞相府。
秦不屈靠在躺椅上,半闭着眼假寐,直到管家来回话说客人已经回去了,他才睁开了眼睛。
坐在他左下首一张圈椅上的中年男子说话了:“恩相为何不见褚大人?”
“他也太性急了些,不过是今天在大殿上没有声援他,就着急忙慌地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那中年男子道:“也不怪褚大人着急,这段日子落马的倒霉蛋有不少都是他家的门生故旧,何况褚家又跟梁国公府连着亲,说得难听点,两门公府只怕比皇族一脉还看重这大虞江山一些,自然是有点风吹草动就要赶紧派看门犬出来镇压了。”
秦不屈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中年男子道:“这里头的弯弯绕虽然不算太多,但两门公府毕竟树大根深,张渚只怕有苦头吃了。”
中年男子附和着道:“张家不过是商贾出身,虽在西州算个人物,到了上京还不是跟刚进城的乡下人一样,两眼一抹黑,张渚也算聪明,选择了抱住陛下的大腿,可惜太过急功近利,甘愿当陛下玩弄在股掌间那只出头鸟,给点食儿就叽叽喳喳吵得厉害,眼下已经惹了许多人的厌烦,再过些时日,只怕就要被人一指头弹死了。还是恩相思虑周到,发心高明,既不得罪任何一派,又始终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难怪秦氏一脉历经数百年仍能屹立朝堂。”
秦不屈对于中年男子喋喋不休的话语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秦家确实已经是数百年的世家,无论这片土地上由谁坐了龙椅,秦家总能在在合适的时机站对位置,与其说秦家是谢家王朝的臣子,倒不如说秦家是大虞这片土地的忠实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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