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蓝点了点头。“去厨房拿点饭菜送到玉堂屋里来,我们俩的。”
等魏玉堂将马送到马厩回来,小伙计也把饭菜送了过来。魏玉堂本来想先去魏善为房里的,被秦正蓝拦住了。“你两天没吃饭了,一会儿去了还得跪,先吃点饭再说。”
“一会儿你一进屋就跪下承认错误,说你是被蒙蔽了,不会再跟那家联络,一心一意给魏伯养老……”秦正蓝一边吃着,一边唠唠叨叨地嘱咐着魏玉堂。“听到没有?只捡好听的说,别发傻。”
魏玉堂点头道:“知道了。”
“不能犟嘴,只表忠心。”
“知道了。”
在秦正蓝的唠叨中用完了饭,秦正蓝拍拍魏玉堂的肩膀,便回了正院,看到安老太爷的房间还亮着灯,他吓得钻进东厢房,摸黑上了床。
魏玉堂轻轻敲了两下魏善为的门就直接进了去,魏善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栓子在旁边看护着,魏玉堂给栓子打了个手势,栓子便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
魏玉堂跪在床边,见魏善为的脸色蜡黄,唇无血色,床边上放着一只药碗,里面的药还是温的,想必是晚上的药还没喝。愧疚在他的心里翻滚,他想到幼时魏善为对他的喜爱,送他读书,供他习武,添置新衣,让他在沈家的生活与一同长大的秦正蓝相差无几。赚的月钱基本上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此处魏玉堂模糊了双眼,他轻轻拍了拍魏善为,低声唤道:“爹,爹,醒醒,该喝药了……”
魏善为睁开萎黄的眼睛,看见面前的魏玉堂,一时又是气怒攻心。“滚!咳咳,你给我滚出去!”
魏玉堂不为所动,依旧低声哄道:“爹,您别生气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太犟了,我错了,我在后山反醒了一天,知道错了,爹,我以后都听您的。”
魏善为仍是没听进去,怒道:“你回去找你的亲娘吧!”
“爹,您就是我的亲爹,我是怕他们找上门来,才一直忍让的,不料想还是有了这么一天,是我错了,爹,她们从把我扔进雪地的那一天就已经断了跟我的血缘,爹,是我不会说话,是我嘴笨,您真的别气了,以后我只给您养老,只听您的话……”
魏善为从小养大魏玉堂还从未听过他说这么多服软的话,这孩子从来没跟他提过任何要求,父子间的对话也是只言片语就结束了。所以,一直以来,他从来不知道魏玉堂的心中所想。此时听到这一通话,已是老泪纵横。
“你真是个逆子啊……”
魏玉堂将他的泪拭去。“爹,咱们父子哪有隔夜仇,我发誓,以后听话,不跟那家人联络,只尽心尽力地侍候您一个人。”
看魏善为消了一些火气,魏玉堂又轻声哄道:“爹,起来把药喝了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他拿起药碗,舀了一汤匙药送到魏善为的嘴边,魏善为别扭了一下也就顺从地张开了嘴。
将药喂尽,魏玉堂又细心地给魏善为擦了嘴,跪在床边一直陪着直到魏善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