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堂拍拍胸口。“我也有,老太爷给了我三百两。”
秦正蓝自觉没趣,便起身开始收拾行囊。他从柜子里找了几套衣服,还有上次老太爷给的地契,玉佩,手串等物,连着怀里的三千两银票一齐包了个包裹,又将行医箱提到桌子上。“就这么多了。”
清早,安家老宅门口。
一辆马车早早地停在了门口。上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赶车的伙计。
秦正蓝,魏玉堂二人也没装箱子,只是各背一个小包裹,提着行医箱便出来了。
魏善为扶着安老太爷站在门口,安老太爷道:“你舅舅和哥哥们说要来送你,我给回绝了。”
秦正蓝点点头。“外公您要保重身子,我安顿好便会回来看您。”
“路上注意安全,若有个什么事儿,不要贪恋财物,保命重要。”安老太爷回身对魏善为抬抬手。
魏善为拿出了两把长刃匕首递给他二人,“这个护身用。玉堂,你保护好小少爷。”
魏玉堂点头答应。“是,玉堂知道。”
安老太爷往前走了一步。“到家了,少惹事儿,别打架。”
秦正蓝点点头。
安老太爷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外面不安生,多行些路,你们人单势薄,早一天到,早安心。”
秦正蓝也往前一步,抱住了安老太爷的肩膀。“放心吧,外公。我到家就写信过来。”
安老太爷点了头。“行了,走吧,走吧。”
秦正蓝与魏玉堂正经地行了一礼,便跳上了马车。随着赶车伙计的一声吆喝,像前日一样,不多时马车便拐到胡同口,秦正蓝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回望去,见安老太爷与魏善为依旧站在门口,动也不动地看向这边,初升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像一副剪影。
直到马车拐出了巷子,秦正蓝才不舍地放下了帘子。他叹口气,“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魏玉堂抬眼看了看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正蓝哼了一声。“你不明白……”话还没讲完,他随即想起了什么,立刻闭了嘴。
车厢里,伙计按照魏玉堂的意思,摘了卡座,垫上了两层软垫。魏玉堂盘腿靠坐在一侧,秦正蓝则是枕着包裹,懒懒地斜躺在了软垫上。马车走的官道,也不觉得颠簸,不一会儿,秦正蓝那边便传过来轻轻的鼾声。
路上突来的一阵儿起伏颠簸,秦正蓝睁开了眼,他动动身子,伸个懒腰,问道:“玉堂,到哪儿了?怎么这么颠?”
魏玉堂掀开帘子看了看。“瞧着像是寿庙村。”
秦正蓝闻言坐了起来,挑开帘子向外看,远远望去,田里的水基本已经退尽,庄稼地重新露出了水面,地里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地重新耕种着,村子里的房子几乎都有重新修缮过的痕迹。路边还留有一些水洼,里面游着几只野鸭子。河岸上,成群成群的青蛙呱呱地叫着,声音彼此起伏。秦正蓝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他向前探探身问正在赶车的伙计:“大哥,这儿是寿庙村吗?”
赶车的伙计回道:“是,上个月还到处都是水呢,这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逃难走了的村民也基本都回来了。”
秦正蓝应了一声,垂下了帘子,又蜷着腿躺下,阖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