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某个年代流产的女孩，都像栽果树一样，方方一米，有时候有气味，被野狗或是别的野生动物拖出来都是有的。那样，就像重新埋了。
挖到快两米深时，小焦三哥：“可以了，以前年景手里，人也才埋这么深。那个小窑洞就不用挖了，直接在这儿埋。”
一般情况下，家乡的人实际上是埋进那梯田里那个小窑洞的。
现在，这小孩子，不讲究那么多了。
“把车上小孩的衣服都拿出来埋在这儿。烧点纸钱就可以了。县上小娃娃穿过的衣服扔在垃圾筒就行了。”
听着三哥一样样吩咐，小焦心中和这女儿告别。
孩子放入坟墓 ，衣服也放入。
一般情况下，如果是未成年人，父母是不去的。只是，这是个小孩，只有自己动手埋葬了。
这娃娃，这一生就完了。
下来就是去销户口。
“堆土吧，不要难过了。”小焦看着这两人，你们没有多少劳动，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挖坑，现在你们也该动一下。
这两个县城的人，一点眼力都没有。把我快累死了。
随着黄土撒入墓坑，李秀英终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我的女儿啊，你就这样离开了，妈以后该怎么办？”
小焦过去扶着老婆，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再回头看时，这三哥已经将那小坟堆成了黄土。还得是他，这种地的老把式，挖土就是快，和一台小挖掘机一样。
“我先回去了，你们后面回来。我把工具都扛回去了。”
小焦三哥先回去了。
因为是小辈，经不起大礼。便没有行礼。
这孩子，你要是救不下，为什么不早点走，这还给自己弟弟花了一笔医药费。
唉，这娃娃，是来报仇的。
别人的娃娃都是来报恩的。
钱花了，人没了，落了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就让这两个傻子尽情地哭吧，大和妈死了话也不见你们这么难过。父母心都在儿女身上，儿女心在石头上。
你们就哭吧，反正活不过来了。
要不是看在父亲脸面上，自己才不过来。
对的，还不是看在这个弟弟有正式工作，每次会给自家孩子零花钱和零食。
唉，这以后，可能要好久不回家了吧。
他们的地都不种了，要大哥种。据说大哥种几年，给二哥种，这之后才会给自己种。
好事不快点到来。
在长满刺洋槐的山边，小焦和李秀英两人一起哭。一起流露着内心的不舍，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