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说是去县城逛,去了就没有回来。
再这以后,这叫拴狗的男人找不到媳妇,便疯了。”
怎么可以这样?
故事听一半,人都想知道圆满的大团圆结局,听到大团圆结局,又觉得太过于无味。
“叔,后来呢?那女人找到了吗?”
“她留下的儿子被拴狗的弟弟收养了,后来在外面开了个饭店。那拴狗就没了音信。前几年,那女人回来过一次,是旁的男人陪着的。据说,是回来看家的。说当年,在县城被人败子打晕拐到了外地。现在,儿女大了,自由了,回来看看。只是,没看到老汉,去长安看了儿子就再也没有回来。”
大海再想听时,人家老人等到后面扛木头的儿子跟上来了,两个人回家了。回家,一定是削了树皮存着。这样的木头,现在不是用来砍了当柴烧的, 肯定是用来盖房子用的。要不然,也不会扛这么高这么直的。
现在,烧的木柴是地里苹果树修剪的树枝。就是没有苹果树的人家,也被人叫着去别人地里捡树枝。
现在修剪苹果树,或是挖腐烂的苹果树,都是一车柴。
如果不削皮放着,哪天被邻居告发了,会被没收和罚款的。
当然,张大海对身边的老婆说:“回去不要乱说。就说我们没见过这两人。”
这样伐木头的事,在20年前,是很常见的。山上的树,睡一晚上就少几根,直到大家都盖起了房子,这种事才少了。
“老公,我们要不要也去山上扛木头?”
“疯了不成?我们为什么见别人干什么自己就要干什么?扛这做什么?好好地回家烧木头烤火最好。回家,炉子里的烤洋芋要熟了。”
漫山遍野的雪积的有人的鞋面厚,也不知道这刚才的两个人是如何扛上来的。
远处的山是白的,山上的落叶洋槐林是青色的,如烟雾一样。更像是水墨画勾勒的枯枝一样挺立着。
“老公,大爷,您烤了几个红薯?”徐小娟唠叨着。
“叫老公就行了,在房间叫大爷,叫哥哥,叫爸爸,在外面不要胡叫。烤的是洋芋,红薯没烤,咱家地里没有种红薯,你忘了?是买的,烤多了就没了。”
“漂亮老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连个烤红薯也舍不得给我吃?”
“你就和猪肚子一样,哪能填的满?行了,回家烤两条红薯,你一个,我一个。”
张大海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没出息了?这几年来,不怎么赚钱。工资除过生活费,别的都没有余多少。多少年不走进银行存钱了。
现在,最常见的是,就是秋收后,农民把钱往邮局或是信合的银行存。这在20年前,是非常普遍的事。
他姨,你今个干啥去了?
我存钱去了,银行还送了我一袋米,还给要了一桶油,白送的。
我家啥时候也能沾沾银行的光?
想到此处,张大海想想,明年还是学学技术,换块没有田鼠的土地种红薯。就不信了,药毒不死田鼠?
“啪——”张大海踩了一脚一棵小树,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来,砸在徐小娟身上。那场景,就像一棵强壮的月季树被雨点拍着一样。
“等下,我也要踩树,你给我站在树下等着。”
“一动不动是王八。我才不傻。”
两个跑回院子,在台阶下磕了磕脚,将雪落在外面,进屋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