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这毛衣袖从肩膀开始拆线,拆到衣袖处,一条线开始缠,一个巴掌大的毛线球缠了起来。
满床的蓝色毛衣线头,这是那缝合毛衣片之间的线头,扫一下,睡吧。
这毛衣袖还没拆完。没拆完,就卷了放起来,等哪天心情不好时再拆。
自己又不是专门来拆毛衣用来织下一个毛衣的。现在,人都不穿毛衣了,没必要这么拆毛衣织毛衣了。记得小时候,自己有一件家里老人传下来的毛衣,是那种用绵衣毛拧的毛线,太结实了,穿起来一点弹性都没有。
睡吧,天亮了。
关了灯,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好的。
自己在心里合计,这现在要是离了婚,自己还剩下什么?
会有什么?
什么也不会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精神病老婆走了,这房子也会没有;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租房子住,开出租车,就这么简单。
忍忍吧,等她这次从药王洞这个精神病医院出来,看能不能好点。实在不行,再另行打算吧。
给自己一个选择,给别人一个机会。
一个人如何?两个人又能如何?一个家庭又能怎么样?
其实,现在细细想来,结合身边的人来说,每个人不会算命,却懂得算命的精髓,那就是趋吉避凶,结合事情,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
怪不知是老人常说,人生是一道道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选择题。
向左走,不对;那就向右走,又不对,那怎么走?曲曲折折,来回奔波,就是上下一道盘山路一样,怪不得不能是直线上下。这些人,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为什么盘山路不选直上直下?
睡吧,想再多也无益。
自己兄弟四人,偏偏自己这个最小的活的最为不易。这是为什么?
据说,大哥当年分家时,什么都没分到,还分到他结婚的债务。用父亲的话说,你们把这个还了吧,别的不用你还,我来还。
大哥认了。
二哥当年分家,生活好点了,也分到了自己结婚的债务,连吃饭的碗都没有多余的,只有一孔小窑洞做厨房。
当年,父母算一家,带着三哥和自己生活;大哥一家生活;二哥一家。一院窑洞里,仅有的9孔窑洞,分出去了四孔。当年来看,二哥的债挺多的,后来,日子慢慢过好了,那些债也就不算什么了。
最可笑的是,分家后,各债主上门开始确认债务。就像人死了,债没还清,人家借着这个时间点来要债,当时,场面一度很尴尬。
生活就是一出出悲喜剧。
娘的,太讽刺了。
睡吧,别对自己太狠了。
再不睡,天都亮了。人生,只有这具臭皮囊是自己的,折腾坏了,就得去医院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