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英面对自己母亲的怒吼，她肆意地笑着，声震屋瓦。
就这样，大约过了10分钟之久。
为什么？
众人就怕这女人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暴力事件。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家庭，稍微有钱的人家，也会把这样的人送去医院。人和她们相处，精神太紧张了。就像动物园里关在狼旁边的羊一样，时间久了，人的大脑受不了这种刺激。
李凤英看自己的母亲不做声，开始将矛头对准这张太平的父母。
“来，两个老棺材瓤子。你们70多岁的人了要不要脸？有本事给你儿子娶一个好的，没本事是不是？
还不是为了我家这套房子将我娶进门，你们要不要脸？到现在说我给你们家丢脸，你怎么不说你们家不要最后的脸面？
别人现在出门都穿衣服，你们出门连个底裤都不穿，还有好意思说我？
爱房子不要脸。
你们活着在人世上白走了一遭，是儿子多还是怎么回事，就为了一套房子将自己的儿子祸害成这样？”
被人当面打脸，而且打的啪啪直响，这张太平的父母泪水简直如同房檐上的雨水一样滴下来。
当年在路边捡这没人要的小鸡仔养，本以为是自己行了善心，不想现在却被别人骂，这是自己昧着良心贪财。这等耻辱放谁身上谁能忍受？七十好几的人了，哪曾受过这等老气？一时间，就像两只失去了母鸡的小鸡仔一样，坐在炕角嘤嘤啼哭。
原来，是被儿媳给吓的，怕他们扑上来打人。
人嘛，都是原始本能的恐惧。
“老不要脸的，我说错了吗？
想当初你上我家提亲的时候，你可说什么话了，你说你们李家这女儿长得敦厚老实，虽说有一点精神病，但是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怎么现在嫌我不过日子？
现在嫌我摔死了你们家的小崽子吗？那小老鼠一样的东西还不是我生的？
老不要脸的，就像那没有牙的马一样，你们现在还能做什么？给农业社耕地，人家都不要你们两个老货。”
两个老人想到，以前农业社时，日子过的苦，有粮食就是尽着给中年人吃，老人和小孩只要把命续住就行。每天喝点汤，吃点野菜续命。
李凤英一番辱骂，将张太平的两个父母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李凤英的母亲过来一巴掌拍在李凤英脸上：“小畜生，给我住嘴，滚出去，有你这么对待公婆的嘛？
我就算白养你了，在家不活人，出门还不活人。
你想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吗？
好不容易让你嫁了个好人家，你就这么作贱人家？以后谁能把你伺候得多好？
你也不看自己是个啥东西，说的好听点是个精神病，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个疯子，谁家爱要你？
现在女人好都嫁到大城市里去了。你看你，嫁到山沟沟里还不臣实，再这样下去，以后死了都没有地方埋。”
是，村里的女人，讲究如果不嫁出去的话，以后要埋在山上的。不能埋进村子。要不然，就埋在老公家的村子。这还要关系好的，离婚之类的，以后还真不好说。
李凤英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恨恨地瞪了三人一眼，奔出门去。
她身后的床单随风飘落，那红色的床单在风中像一个风筝一样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