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长也惊住了,他赶忙放下酒杯,脸上已然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之色,他站起身,声音微颤着说道:“你说七王爷来了?他可是独自一人来的?”
手下点头应下,又说道:“正是,他孤身一人前来,确认好了,无人知道他的行踪。”
左道长扬声大笑,整个人激动到不行,赶忙吩咐手下把苏皖捆绑在大柱子上。
苏皖整个人完全木讷道,脑海中只是不停地在回想刚刚左道长手下说游封一人前来的事实。
不可能,他不可能来。
他不可能放下江南的百姓,前来陪她一同送死!
不可能,他那么冷血,他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
左道长拿起桌子上刚刚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对着苏皖得意道:“苏姑娘,我当真是小瞧你了,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没想到堂堂的七王爷竟然真为了一个女人丢下天下了,哈哈哈,当真是惊奇!让天下人惊奇!”
“快点!请七王爷过来啊!还愣着什么!”左道长赶紧吩咐道。
不一会游封就被手下的人领了下来,他一身白衣,身上也没有佩剑,整个人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毫无攻击性。
他淡然地走了进来,随后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苏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冷声质问道:“左道长,你这是何意?”
苏皖见着活生生现在她面前的游封,只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大脑也一片空白,眼眶也变得猩红。
她不知,游封为何会来。
这么危险他为何要来。
陌生,她又对他陌生了。
左道长看着面前的游封,激动地亲了一口身旁的美人,美人见此低头娇羞一笑。
左道长说道:“都说是红颜祸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七王爷,居然也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七王爷你难道不知道落去我手里的下场吗?”
游封面无表情道:“少说废话,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但我也警告你,莫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左道长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七王爷,我劝你还是看清形势吧,如今你和你的女人都落入我的手里,还不跪下像我求饶?”
游封冷眼看他,轻声道:“左道长,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比较好,据我所知你的老母还在清水镇吧?”
左道长突然瞳孔一震,他怒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指着游封怒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难不成堂堂江北朝七王爷竟以长辈的名义威胁吗?”
游封无辜地眨眨眼,淡淡道:“左道长,我和你谈一笔生意可好?”
左道长眯眼,问:“什么生意?”
游封道:“我自知我落去你手中你断不会放我们离开,你若护我们周全,我就护你母亲周全。”
“而且我知道你正在想逃离江北朝的办法,如若再次之前,我的人没有找到我,我们随你处置,但若此我的人找到我,那我也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游封的话无一是让左道长动心,他不是一个坐等着处置的人,虽说现在朝堂局势严重,但他怕早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有备无患地与北领国勾结好,随时以游商的名义逃离到北邻国。
而最近的变动,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逃离出去。
不过好在如今的地方是安全的。
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是在天成教最开始的教观里。
这教观是天成教刚建立时的住所,后来教会不断扩大,所以又搬入了新的教观。
可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的教观的位置极其偏僻,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他们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
左道长又想了想,确实如今胜算还是自己比较大一点。
他对游封说道:“那是自然,我这人坦荡得很,并且我也不是不讲情面无情无义的人,既然七王爷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定然会给,放心,既然七王爷屈身到我这里来,我必然会好好招待你的。”
“来人!让七王爷和苏姑娘入住碧玉阁,并且好生照顾着。”
左道长吩咐道,随后大笑着拥着两个美女大步走了出去。
一时大殿只剩下游封和苏皖两个人。
游封蹙着眉向苏皖走来,小心翼翼解开她身上的绑绳。
苏皖看着他小心的样子,嗓音有些哽咽,质问道:“你为什么来?”
游封没有说话,依旧埋头在解她身上复杂的绳扣。
苏皖见他不回答又扬声质问了一遍:“我问你,你为何会来?慈安主持呢?还有江南的百姓呢?京城的游船呢?你都不顾了吗?”
这时身子突然解开,没了绳索的束缚,苏皖下意识的向前倾去,游封眼疾手快,牢牢地把苏皖护在怀里。
他轻声问道:“你没受伤吧?”
苏皖听完这句话彻底破防,眼泪瞬间轻滑过她的脸颊。
游封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擦干她的眼泪,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苏皖定定看着面前的游封,只觉得眼前的他一点也不真实,残暴冷血的她不可能变得这么温柔。
不,这个人不是他。
她赶忙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怒吼道:“你究竟是谁?”
游封定定地看着她,淡淡说:“看来是什么事。”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教徒对游封说:“七王爷,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游封点点头,转身问向苏皖道:“还不走?难不成用我抱你?”
苏皖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想找出他伪装的证据。
游封见满是警惕的苏皖无奈地摇摇头,把苏皖拦腰抱住,不顾苏皖的捶打跟着教徒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