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放开我!”苏皖用力反抗着,拼命想挣脱她的怀抱。
游封把她轻放在床榻上,苏皖立刻警惕性地往墙角缩去,眼角处还有没来得及擦干的泪水。
游封没有理会她,听见清脆锁门的声音后,自顾地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
屋里不是很大,装修虽不是奢华,但也中规中矩,基础设备一应俱全,隔断处还有泡澡的竹筒。
检查完安全无误后,游封坐到桌前,倒了杯茶,可察觉到茶水冰凉后,蹙着眉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他抬眸看着低头沉思的苏皖,语气淡淡道:“时间过了这么久该缓过神了吧?”
苏皖被迫接受面前的人是游封的事实,但还是不敢确定游封为何会来此处救她。
她抬眸问他:“你是为了我…来这里的吗?”
游封闻言也抬头看她,沉默片刻忽而笑出声来:“那你说我是为了救谁来到这的?”
又是一阵沉默,苏皖只觉得游封这句话彻底压迫她多年来结成心结的裂痕,本是牢固不堪却因为变得柔软。
她那层坚硬如铁的心,也慢慢地被灼烧了……
游封见她不回答也没有恼怒,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外喊着:“来人换一些温热的茶水糕点还有干净的布料来。”
可话音刚落却无人回应。
苏皖从床榻下下来,用手摸了摸冰凉的茶碗,说道:“我们这是被囚禁,又不是被作为贵客邀请,还是少给自己惹麻烦吧。”
游封却不以为意,伸手试着推开紧闭的房门,却始终不为所动。
而又过了不久,又听到清脆的开锁声。
教徒推开房门,端来了热茶食物还有换洗的新衣,热水还有一些药品。
游封接了过去,给苏皖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说道:“喝一点吧,暖一暖。”
苏皖接过去抿了一口,虽不是新茶但也很是甘甜。
游封拿着新衣去了浴房的隔间处。
苏皖倏然间闻道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的目光瞥到桌子上的药瓶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赶紧放下茶杯,冲着隔间跑了过去,刚好看到游封半脱下的肩膀。
只见肩膀处有一条深深的血印子,明显是不久所致。
苏皖连忙走了过去,看着那条血印子抬眸问道:“怎么搞的?”
游封却没有说话,拿起干净的布条试图敷在伤口处,可由于胳膊扯动得很不方便,试了几次也没有敷到正确的地方上。
苏皖转身取来桌子上的药瓶后,接过游封手里的布条,先是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他的伤口,随后用干净的布料缠好。
甚至连苏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角划过的泪珠滴落在绑好的绑带上。
“谢谢。”游封披上外衣,对苏皖说道。
苏皖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回到了床榻上,背对着床边面向墙壁躺了下来。
她不敢哭出声,只是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清醒和冷静。
游封见苏皖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有些疲惫,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本书后坐到摇椅上翻看着。
苏皖也在纠结中睡去。
等到她再睁眼时,发现外面的天已黑,而坐在摇椅上的游封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走下床。蹲在地上看着锁紧眉头沉睡的游封,心中满是复杂。
上一世他冷漠的种种,仿佛在这一世都不一样了,但那些历历在目发生在她身上残忍的事,却仍旧像扎针一样刺着她的心。
倏然间,游封睁开双眼,顿时四目相对。
苏皖立马转移视线,想站起身却脚一软,直接被游封拦到怀里。
“你……”苏皖看着近距离的游封下意识轻说出声。
游封嗓音微哑道:“皖皖,我豁出命来救你,你就不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说句谢谢吗?”
苏皖心中一颤,下意识开口道:“谢…谢谢……”
她见游封没有说话,更是一头雾水。
这时,游封突然笑出了声,淡淡对她道:“你说我究竟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能让你迟迟不肯原谅我,要不你同我说说,让我心中知道个一二可好?”
苏皖眨眨眼,眼神中满是悲伤,她抬眸看他,透过游封的眼眸看着自己,问道:“我要是说,你欠我一条命呢?”
游封听后不解地挑了下眉,抬手轻扶过苏皖微皱的眉毛,开口说:“那你找个机会,把这条命夺回来可好?”
苏皖一愣,只觉得四肢动弹不得,她听着游封刚刚的话,温柔的样子让她移不开眼。
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苏皖没有察觉到刚想说话却被游封捂住嘴,他用眼神示意着窗外。
苏皖立马回意,点点头。
游封收回了手后,扬声对着窗外喊道:“苏皖,本王是太惯着你不成?如今这里不像王府,吃穿用度断断赶不上从前,你若在无理取闹就别怪本王不客气,若不是看你怀了本王孩子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
孩子?什么孩子?
苏皖一把推开游封,听着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只觉得荒谬十分。
她气得怒瞪眼睛,游封挑了下头示意门外。
苏皖忍下心中的怒气,大声道:“是的,王爷,都怪我,怀了……”她有些难以开口,深呼了口气后,继续说着,“怪我坏了你的孩子,一时娇纵,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皖皖,无以为报。”
她说完这些话后,只觉得脸颊如火烧的一样热,不由地喝了一口茶,试图掩盖内心的不自在。
游封看她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沉声着:“你明白就好,如今你的府中有了本王的子嗣,一定要养好身体,如若出现什么意外牵连到肚子里的孩子,本王不会饶过你。”
“你……”苏皖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更加气愤。
游封摇摇她,继续示意她不要冲动,直到确认窗外那一抹身影离开后,他才淡淡开口。
“你生什么气?本王是在护着你,此处眼线众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幽闭的空间,孤男寡女,倘若不做些什么,不会惹人怀疑吗?还是说你不想说自己有孕,真想与本王发生些什么?”
“…你……”苏皖脸红得不行,脸皮薄的她说不出一丝回怼他的话,气的一个跺脚,直接转过身坐到了桌子上。
游封见她的样子,直接笑出了声。
又过了一会,教徒就端过来晚膳,与午膳不一样的是,这次的菜品明显要高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