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从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七王爷,今日能说出这等屈身的话,一时愣了神。
她别过眸,试图掩盖眼底复杂的情绪。
难道真的可以两清吗?
游封看她躲闪的样子,无奈地笑笑,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蜜桃递给了苏皖。
苏皖看他手心里的蜜桃,呆呆地望他,瞬间一愣。
上一世她曾最喜欢吃江南的蜜桃,可后来那些嫔妃入宫后,宫内再也没有新鲜的蜜桃了。
后来她偶然间发现,是因为还未入宫的皇后白池儿平生最厌恶桃子,所以下令皇宫上下不允许出现有与桃子有关的食物。
苏皖看着那个红彤彤的蜜桃,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抬眸看他,淡声道:“你不怕我取了你的命后,你等的白池儿会心灰意冷吗?你忍心吗?”
上一世的后位,他一直为她留着,而同样的这辈子,游封又怎会丢下白池儿一人。
她从不屑觊觎她人之物。
重活一世,要不只做唯一,要不就不要。
“白池儿?”游封蹙紧眉,想着白池儿是谁。
可他想了半天,却始终想不起来这个人的身份。
“她是谁?”游封疑问道。
苏皖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的心上人,白太傅之女白池儿。”
游封定定看她,随后轻笑出声,说道:“白太傅的女儿和本王有什么关系,你是从哪里听说她与本王有关联了,等我出去就叫人去割了他的舌头。”
苏皖震惊的不行,上一世就听说白池儿和游封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所以不仅私底下许诺她为皇后之位,而且一直不与她相认的原因是为了时机不够成熟怕有人以白池儿威胁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出于游封对她的保护。
而这一辈子怎么都变了?
不可能啊,是上一世有误会,还是这辈子的游封同样在骗她。
游封仿佛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想,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沉声道:“本王再说一遍,我与白太傅之女没有任何关系,但白太傅很早年前在盐税一案时帮我过,我还欠他个人情罢了,但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旁的关系。”
苏皖在游封的话中还是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那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还有那次梦中上一世她死后游封抱着她的身体痛哭,接连处死了白池儿,柳青青等所有在她生前欺压她的人。
梦里那些究竟是真的,还是她的执念太深所以心里刻画而成的。
但又自己想想,上一世她被游封以和亲的目的出嫁于北邻国的皇室。
到那时北邻国朝堂动荡,并且与江北朝的关系岌岌可危,大战随时在即,而她又是北邻国的郡主,在内部动荡面前,她对北邻国而言又是至关重要。
如若那时候游封已经发现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别的关系从而把她送回北邻国呢?
想到这,苏皖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她不敢再想,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又该以各种的心态去面对游封呢?
她只觉得如今的事与她预想的越来越有偏差。
“你怎么了?莫不然这些事是白太傅传出来的?”游封的眼中闪过一丝凉意,虽说他平日里从来不管那些流言,但自己却也不是放任别人随意利用他的身份。
“白太傅,本王也是该好好管管了。”
游封的眸中深不见底,语气也低沉无比。
苏皖见状赶忙劝道:“不关白太傅的事,是我随口一说,你别介意从而伤及无辜。”
游封的手段她是了解的,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她的猜想,真真假假也都没有证据。
游封凤眸眯了眯,在心里若有所思。
苏皖看他突然沉默起来,赶忙开口转移话题:“如今我们在这里已有一些时日,你的毒没有药可会无碍?”
她记得游封的药每隔一段时日就要用新药,按日子算下来,也就这几天就要用药了。
游封抬手倒了杯热茶,说道:“暂且无碍。”
苏皖抿嘴没有说话,他的毒之前已解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因为她,游封养好的身体也不会有大损。
“对不起…”苏皖的语气轻轻。
游封并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他抬头挑眉问她:“嗯?”
苏皖低下头,轻轻说道:“对不起,若上次不是因为我,你的身体也不会再次损伤。”
游封见她愧疚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无事。”
他看了眼微黑的窗外,说道:“夜已深,你先去洗漱吧。”
苏皖点点头。
由于最近这些日子的相处,苏皖那些的不自在也变得逐渐习惯起来。
浴桶与外界只有一个隔断相连,苏皖把衣服脱好放在隔断的挂帘处,迈开腿坐在温泉舒适的水池里。
可能是苏孜的眼线在这里的缘故,屋内的一些生活用品还是一应俱全的。
暖热的水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流的波动传来淡淡的玫瑰花香。
就当苏皖沉浸在舒适中,一个抬头倏然发现窗户上突然出现个黑色的人影。
“啊!……”
苏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游封听到动静,赶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游封着急地问道。
这时他看着沉在浴桶里的苏皖,水雾氤氲着她的脸蛋更加的红润,裸露在外的半个香肩更是让人移不开眼,满是诱惑。
“怎么了?”游封的眼眸变得深沉,语气也十分沙哑。
苏皖并没有察觉到游封的异常,她指着对面的窗户说道:“刚刚那里有个人影,然后就一闪而过没有了。”
游封顺着苏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视线又落在她的身上。
苏皖见游封迟迟没有动静下意识地转头看他,顿时四目相对。
她盯着那双炙热的眸后,瞬间反应过来。
“啊啊啊!…”
苏皖瞬间伸手扯过桶边的衣服,赶忙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