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全场鸦雀无声。
潘宇挑眉,眉眼也没有过多的惊奇,似乎对这些早有预料般。
测试结束后,只有苏皖一人弹出了整首曲子。
贵女们全都忧心忡忡,若是传出去岂不会让天下人笑话。
苏皖刚走出延尉府的门口时,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这时从马车的布料处探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苏皖见状,赶忙快步迈向马车。
“婉儿,你怎么来这里了?”苏皖连声问道。
李婉儿笑吟吟地说:“没什么嘛,只不过好多天都没有见到皖皖姐了,你也不来找我,所以我只好主动找你啦。”
苏皖看着李婉儿那欢快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舒展了许多。
她吩咐道:“走吧,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去山上打兔子。”
李婉儿一听兴奋得就要坐起身来,自从她来到江南后,就再也没有上山打过野味,天知道他有多怀念之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苏皖围坐在架好的火堆上,看着李婉儿正在清理着兔子,只觉得周围的时间都变得暂停了下来。
她问道:“婉儿,你说我能做些什么?”
李婉儿没有察觉到苏皖的异样,随口道:“皖皖姐什么都能做啊,我真的觉得皖皖姐变得越来越厉害,以前都是我保护皖皖姐,但现在都是皖皖姐保护我了呢!”
“我昨日还预测了一下,等布衣阁规整完,脆柿也种出来后,皖皖姐,你可以成江南的首富了!!!”
苏皖听着李婉儿的话却没有太多的情绪,钱财乃是身在之物,她本就是不在乎,只不过如今的世道,没有钱就万事做不得。
“皖皖姐,这人你认识吗?他好像向我们走过来了诶。”
苏皖闻言顺着李婉儿的视线,看到迎面走来的张世子。
倏然间回想起昨日游封对他所做的事。
苏皖赶忙起身,慌乱地对李婉儿说道:“婉儿,快,我们快离开。”
李婉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怎么了皖皖姐,是突然间有什么事吗?”
还没等苏皖回答,就被一阵男声打断。
“苏姑娘,怎么看到张某就要走吗?兔子都不烤了?”张世子打趣道。
苏皖僵硬的抬头看着张世子,说道:“张世子这是哪里的话,只不过我们凑巧就要回去罢了罢了。”
张世子笑笑,看透也不说透,伸手接过李婉儿手里的兔子把她放在火堆上。
李婉儿没有看清面前的情况,一脸疑惑地看着苏皖。
这时张世子又开口说道:“来都来了,吃完烤兔子再走吧,苏姑娘不会连这个机会都拒绝我吧。”
李婉儿也看明白了,凑过身来,对苏皖小声说道:“皖皖姐,我们吃完兔子再走吧。”
其实李婉儿是有私心的,自从她和宋知闲在一起后,就体会了那种被人捧在心里的感觉。
她也想让苏皖有朝一日也有那么一个人陪伴她。
虽说苏皖住在王府,游封对苏皖也很好,但李婉儿也看出来,苏皖对游封没什么兴趣。
如若真遇一良人在她身边,那自己也可以放宽心了。
苏皖见李婉儿期待的小眼神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而后又巡顾了四周。
周围并无一人,想来也是安全的。
苏皖警惕地问道:“张世子,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世子笑道说:“苏姑娘放心,我平日里也喜欢射箭打猎,今日是我和我的贴身侍卫两人出来的,旁人不知,你且放心。”
听到他这么说,苏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张世子见苏皖不急地离开了,嘴角翘了翘,想起什么事又开口道:“上次布料的事是我没有安排妥当,给苏姑娘添麻烦了。”
苏皖摇摇头,说:“没关系,还望张世子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你是位好儿郎,前途光明,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世子听到苏皖的话却不以为意,他站起身,甩甩袖子,沉声道:“我先告退了,苏姑娘,我们下次见。”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李婉儿见张世子就这么走了,更加疑惑,她赶忙问向苏皖:“皖皖姐,这人怎么走了?”
苏皖看着张世子的背影,只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感激。
她知道张世子为何突然离开,因为他怕自己因为他而不自在。
他是个好人,自己耽误不起。
待苏皖回到王府时,她特意走了一条避开游封书房的小路。
她看着这偌大的王府,只觉得越来越陌生。
“小姐,该到用晚膳的时间了,我们不去大堂吗?”冬至问道。
苏皖看着手中的刺绣,想了想道:“我没什么胃口,你去回话吧,晚膳我就先不和王爷一起吃了。”
冬至点点头,立刻就转身去回话了。
而没过多久,冬至和江北川一同来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苏皖问道。
江北川回复道:“我在给王爷行针的时候,听到了你身体不适,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
“徒儿,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苏皖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北川见状也明白一二,开口道:“和王爷生气啦?”
苏皖深吸口气,给江北川倒了杯茶。
江北川接过,喝了一口后,满是惊奇地说:“徒儿,你这个茶味道真不错,一会给师父拿点。”
苏皖无奈地点点头,轻声道:“师父,我这个药引……什么时候结束啊?”
听到苏皖的话,江北川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回答道:“徒儿,为师和你说实话,如今王爷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中,如果按时间来算,还有半年,半年后你这个药引也没用了。”
半年?
苏皖冷笑一声,半年可以改变很多事,而自己又怎么能保证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顺利度过呢?
江北川看出苏皖的担忧,劝道:“徒儿,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与其当个缩头乌龟,还不如单枪直入。”
苏皖眨眨眼,确实是这样。
难不成因为上次那件事躲游封一辈子不成,与其唯唯诺诺地后退着,还不如有话直接说清。
“我知道怎么做了师父,我这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