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惊愕地抬头看他,只觉得整个人如倏然间被劈开的木头般,四肢僵硬的动弹不得。
游封见她没有说话,火气更加大了,眼中隐藏的怒意再也压不住。
苏皖知道这种感觉,也知道游封即将要爆发,她上一世经历了无数次,每次都是自己要承担所有后果。
游封的占有欲是他最恐怖的地方。
她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微微的颤抖,额头也冒出点点的细珠。
男人的手指突然从少女的脖颈滑过脸颊。
她只觉得每一处被游封的手指滑过的地方都无比灼热,好像下一秒自己的皮肤就会被自燃一般。
“你…”
苏皖的脸变得灼热,有羞得有气的,但始终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游封的眼神中慢慢充满情欲,他的嗓音变得沙哑,仿佛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他倾身,嘴角贴在苏皖的耳侧。
苏皖身体突然冷战一下,因为她能轻易感受到游封燥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旁的皮肤上。
焦灼,刺热。
他哑道:“皖皖,你应该知道本王对你有意,我从来不是克制情欲的人,之前是因为无趣,而现在,本王不介意直接要了你。”
游封说完这些话时,微微抬起些头,看了眼煞白脸色的苏皖,嘴角不禁微微的翘起,继续说道:“要了你后就彻底属于本王了,即使你在逃,也掩盖不了已成本王人的事实。”
苏皖顿时如五雷轰顶,她只觉得现在如身处一座即将崩裂爆炸的熔岩口中。
下一秒,自己即将身陷万千火光中。
惊恐,无助。
“我不相信前世今生,有些事梦到了我也无所畏惧,过往云烟,又能如何,本王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不了的时候。”
“皖皖,是不是你对本王误解了什么,嗯?用不用我撕开伪装的面皮让你看个究竟?”
苏皖的眼泪无声地滴落,游封灼热的手指轻轻替她擦拭。
游封继续道“皖皖,别逼我。”
话落,他就松开了手。
苏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一世他残暴的一幕幕又重现在她的脑海。
她害怕,恐慌,开口想说些什么,可什么都开不了口。
“趁着本王还想和你把这场游戏玩下去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别哭了,退下吧。”游封的语气淡得很,就像一丝微乎其微的春风但却能轻轻点燃火苗,燃烧万亩的稻草。
苏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夺门而出。
她如同丢了灵魂般回到了自己小院内的秋千处。
冬至见她这般狼狈模样,慌忙走过来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啊,别吓唬我啊!”
苏皖直直地看着她,良久后对她说:“冬至,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小厨房给我做些甜的吧。”
冬至听着苏皖的话,还是放下不下,继续说道:“小姐,我不放心你,不如让我在陪小姐一会吧?”
苏皖摇摇头,继续说着:“我真的没事,就是担心明天的考试罢了,你快去吧,我还等着吃呢!”
冬至见苏皖态度坚定,也不能在说些什么,只能作罢。
待冬至走后,苏皖直接瘫坐在这里。
她自己想着自己在这里的意义。
重活一世,她只想要自由,可万事却非随人愿,如今却寄居人下,以药引侍奉左右。
看不出出头之日,而寻自己身世毫无进展,即使知道名单又能如何?
金钱在手,却毫无用处。
她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苏皖只觉得,重活到这,已经全都白活了。
倘若自由真的奢侈不得,那她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难道游封的牢笼这辈子也冲破不了吗?
“皖皖,皖皖不哭,不哭!”
鹦鹉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飞到她的肩膀上,轻轻啄着她。
苏皖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嚎不止。
“哥哥,父亲,娘亲。”
“你们告诉皖皖,皖皖应该怎么做啊!自由我真的不配吗?”
“我究竟要怎么做,怎么做啊!”
……
“王爷,张世子那面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从上次马球会开始,他就对苏姑娘一厢情愿了。”子长弯腰行礼汇报着。
刚吃完药的游封,疲惫地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着。
最近忙着商船的事,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游封的眼神中早就恢复如常,他轻声应了下,问道:“查出她为何接近延尉府的目的了吗?”
子长摇摇头,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回王爷,苏姑娘一切像是早有预料般,但做的事却没有任何理由,实在是让人耐人寻味,琢磨不清。”
游封的眼睛倏然睁开,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与防备。
确实这么长时间以来,苏皖做的事看样子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但却没有任何这样做的理由。
他沉声道:“算了,不必在查了,本王相信有一日,她定会主动来找本王的。”
……
苏皖昨日睡得并不好,零零碎碎梦了一宿前尘往事。
但她没有时间去恢复自己的情绪,稍微熟悉打扮了些,就匆匆前往延尉府了。
苏皖到的时间并不是很早,但今日和往常不一样的事,等她到了学堂时,在场的人全都到齐。
只不过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满是担忧。
蒋心念见苏皖来了,赶忙有凑过来,说道:“苏姑娘,我上次和你说的会餐别忘了,帖子我明日就派人送到你府上,到时你一定要想着来。”
苏皖本就心情不佳,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说些什么。
这时潘宇走了过来,他坐到主位上对众人说道:“现在按照座位开始进行考核。”
话音刚落,众贵女的脸上再也忍耐不住。
苏皖的座位是第三名,按潘宇来说,她是第三个出场的,待到苏皖时,她轻叹一口气。
她的神色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仿佛今日就是一场在平常不可的测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