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断片儿
林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农房里。
农房四外漏风,家徒四壁,身下的土炕靠灶口那里还塌下去一大块窟窿。
北方由于冬季寒冷漫长,光用火炉无法达到取暖和保温的效果,两千年前的古人便用砖和泥土修成既能使房间大面积散热又让人躺在上面睡觉浑身暖和的火炕。
一般北方的火炕都会选择三面有墙环绕的房间,沿着这三面墙填充砖和泥,高度通常比南方的床高一些,上面一层务必平整,铺上一层石板,做一通从东到西两头顶死墙的大长炕。
火炕的石板需要搭烟道,在没有墙的那侧留个烧柴的灶口。烟道搭好才能在上面铺石板、抹泥。灶口处烧柴时产生的烟和热气通过炕里搭的墙砖烘热石板产生热量。
柴禾燃烧产生的烟最后从火炕烟口通过烟囱排出室外。
由于长年累月的烧炕取暖,炕里的砖头久了就会烧酥,上面那一层躺人的石板会由于失去有力支撑塌下去。
为防止塌炕,一般农村的炕三年到五年就需要重新砌一次,换换砖。
林泽躺的这铺炕显然是年久失修。
他用手肘拄着冰凉的炕坐起来,脑袋迷迷糊糊,浑身有些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揉揉干涩的眼睛看了好几遍报纸糊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图片中那一行浓黑醒目的大标题:“百慕大惊现UFO?”
那熟悉的新闻标题告诉他这里是去年夏天刚来珊延时于成带他住过的土房。
我怎么睡在这儿?
他使劲按压太阳穴,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他被于成拉着喝酒。于成有些反常,一直在提过去一起上学时两人干过的荒唐事,还不住地劝酒。他这些天心烦,不禁多喝了几杯。
后面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情不好容易醉,总之是喝得断了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喝酒的时候是在公司租住的房子里,怎么醒来就到这了,于成哪去了?
他又要搞什么恶作剧?
林泽看了眼手表,已经显示十二点了。
他心里一阵奇怪,转到床边,透过窗户上破洞的灰黄塑料布口往外看,太阳升得老高,又大又刺眼。
表没坏,真是中午了。
他稀里糊涂地爬起来,穿鞋。刚拿起鞋,看到原本九成新的皮鞋,鞋面和鞋底全是硬邦邦的泥土。
这酒喝的,到底什么情况,昨晚下雨了?
由于喝酒断片导致的记忆缺失,他实在回忆不起来躺在这间破房子里之前的事情。只能随手从墙上撕下来一张发黄的旧报纸简单弄点鞋上的泥巴,又磕掉鞋底沾的干泥巴。
在这间打个哈欠都往嘴里灌灰的破屋里,他实在不愿多待,他现在身上散了架一样无力。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后背只觉得痒得难受,就像有虱子在爬。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间屋子,找个热气腾腾的澡堂子,舒服地泡泡澡,搓一搓。
这间土坯房靠近郊区,是这一片土房的典型代表——住在这附近的都穷得叮当响,年轻人都走了,只剩下些老人。
土房子后面是苞米地和各家补丁一样围起来的菜园子。林泽去年虽然在这住过几天,不过很快就被李克利赏识,特意为他租了环境跟土房比犹如王宫的楼房,他很快就搬走了,对这一片地方并不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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