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绩已经有了定计,这次没有动怒,而是胸有成竹的说道:“诸位,我说过了,扈成是梁山水贼之主使。在我攻打梁山时,他会在背后给我们捣乱,要想战事顺利,必须先要攻灭扈家庄!”
“攻打扈家庄,乃是围剿梁山水贼战略之前置战役,也是我等之责任,你们谁也别想避战!”
他扫视了一圈,语气严厉道:“我所言哪里不对,你们可以指出来,谁要是再尖酸刻薄,冷嘲热讽,说我为了什么私利,就以藐视上官治罪!”
众将不敢再轻辱他,沉默了一会,闻焕章先开口说道:“贺大人,扈家庄有没有勾结水贼,需要朝廷认定才能定罪。现在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切实证据,如何能擅自给他定罪?”
贺绩微笑道:“谁说没有证据?呵呵呵,我扩田所抓到了几个水贼,他们可以指证扈成。”
“另外扈成家里还窝藏着林冲、鲁智深、杨志等一应朝廷通缉重犯!这些人也都是梁山水贼的大小头目,如今正在扈家庄里,和扈成一起谋划袭击我军。”
“我可以敢向大伙保证,只要攻破扈家庄,绝对可以抓获林冲杨志等人。抓不到的话,责任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绝不连累你们!”
他见众将都有惊讶之色,再接再厉继续劝道:“诸位想想,若是我大军出兵下水,扈成的庄客和林冲杨志等贼首突然袭击我军营地,击溃厢兵,烧毁辎重粮草,你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再赢下这一仗了!”
“如果我们先打下扈家庄,不但可以为我军清理后患,还能获取大笔钱粮,发给军士们提振士气!”
“扈家庄的富有是山东闻名的,他家财产足有百万贯,你我几支军马即便平分,每军至少也能分的十几万贯。如此大的一笔财富可以用正当手段夺来,诸位难道不心动吗?”
李成、孙立和邢桂三个武将听完之后,眼里都冒出了贪婪的光芒,只有闻焕章脸上带着强烈的厌恶之色。
“贺大人,扈成有没有罪,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闻焕章提高声音,语带怒气道:“即便我们找到了证据,也需要有司判定有罪,才能治他的罪。由谁来治罪,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还是要朝廷来指定。你没有朝廷政令,不顾法律规矩,胡作非为,怕是会让你自己被朝廷追责治罪吧!”
“我们西城所做事,就是这样!”
贺绩瞅了瞅众人,昂首说道:“若论打仗,我的确不如诸位,但论起当官,我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强!“
“今天你们运气好,我把我升官发财的秘诀相告,你们都记住了。”
他抖了下袖子,一字一字的说道:“在我大宋国当官,首要秘诀就是——讨官家的欢心!”
“只要做到这一点,哪怕你杀人放火、劫掠州县、烧毁衙门,坏事作尽,也照样稳如泰山。”
“攻打扈家庄,的确不合规矩,的确是胡作非为,若是别人做了,肯定会被官法惩治。”
“但我贺绩不一样,我抢了扈家庄,就会把抢来的金银财宝都献给官家。官家正为缺钱发愁,你说他见到我献上的钱财,会不会治我的罪?”
“……”
闻焕章听得面色衰败,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哈哈哈哈!”
贺绩看清众人表情,忍不住张狂大笑,负手说道:“诸位都请安心,这种事情本官做了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了,哪一次不是让一处豪强家破人亡,哪一家也比不扈家庄更弱!”
“可那又能怎样?等我刮来的钱财送到官家手中,所有人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我连连升官,他们只能羡慕嫉妒恨,连我一根毫毛都碰不得!”
“更何况这一次我们的的确确有扈成通贼的证据,只要抓到林冲杨志等人贼首,就能坐实扈家庄通贼之罪。等官家收到了钱,高兴之下,说不定能记住你们几人的名字,以后就前途无量啊!”
“末将愿听贺大人之令!”
李成第一个站起来,向贺绩躬身说道:“不就是个扈家庄吗,一群民兵而已,大人让末将带兵过去,随手就灭了!”
邢桂也急忙说道:“我从浑河水路进攻,两面夹击,最多一两天就能覆灭扈家庄。”
孙立迟疑了一下,最后起身道:“贺大人有令,末将不敢不从。”
“哈哈哈,多谢诸位将军助我!”
贺绩大喜,又看向一旁的闻焕章,得意问道:“闻参谋,你要不要参与?”
只见闻焕章面无血色,浑身发抖,恍若失了魂,颤颤巍巍的往门口走去。
贺绩见他不识抬举,也不理会。
“嗷!”
刚要说话,就听外面响起一声号哭,正是闻焕章在哭,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老东西,真是败兴!”
他的脸一下黑了,冷哼道:“要不是杨太傅举荐你来,看本官怎么治你!”
便让人把闻焕章立刻拖走,扔到营地外去,不准再进军营里来!
处理了扫兴的闻焕章,贺绩抖擞精神,对三个武将说道:“董平那厮和扈成来往密切,此事就不叫上他了,郓济兖三州之人也不准参与。”
李成三人都笑道:“打扈家庄也用不了多少人,少一个分钱的更好。”
贺绩命人斟酒,举起酒杯,高声笑道:“哈哈哈,打破扈家庄,抢钱抢粮,升官发财!”
“打破扈家庄,抢钱抢粮,升官发财!”
三个军官都振奋不已,跟着一起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