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在一起来到床上,贺兰兰用尽浑身解数,释放左丘黎的精力,只希望他今晚能睡得死死的,打雷都不要醒。
外面的风雪依旧,两人嘤咛婉转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飘荡,不仅在隔壁小屋,甚至院子里也能听到。
仓咸疑惑地听了一会,便觉得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一头便栽了上去。
很快小屋里便响起了巨大的鼾声。
贺兰兰在和左丘黎相互抵着纠缠的时候,隔壁的鼾声突然传进她的耳中,一瞬间,贺兰兰心中一喜,仓咸的药效发作了。
仓咸武功高强,睡觉从来都是轻寐,一点响动就能立刻醒来,从来没听过他有如此大的鼾声。
左丘黎也听到了鼾声,头微微向一边侧去,似乎是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贺兰兰见状立刻伸手去将左丘黎的头掰回来,接着一个吻送上去,让左丘黎再不顾得其他。
交织的缠绵中,贺兰兰几次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精疲力竭坚持不住了,可好在在她最后一次自己掐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左丘黎倒在她身上,几乎是一瞬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兰兰等了一会,听到左丘黎呼吸平稳之后才敢将他从身上推下去。
左丘黎整个身子都失了力气,任由贺兰兰推搡摆布,贺兰兰觉得是蒙汗药和刚才的双重作用,左丘黎这下应该不会醒了。
贺兰兰强撑着酸痛的身体起来,披上了一件最厚实的斗篷,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离开。
外面扑面而来的风雪差点将贺兰兰顶了一个跟头,她打了个寒颤,将斗篷拢住,又仔细听了听仓咸屋子里平稳的鼾声,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摸向厨房,装了几块干粮。
然后贺兰兰又绕到后面的马棚,将两匹马同时牵了出来。
因为地面有积雪,马蹄落在地上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
院子里的雪扫清了,但院外的积雪仍然能清楚看到每一个脚印,她如果直接走,左丘黎沿着脚印就能很容易追上她。
贺兰兰在出院子前跨上赤棕马,然后一手牵着白马,出门后先是胡乱绕了好几圈,让附近的雪地上留满马蹄印。
雪还在继续下,如果她运气好的话,左丘黎和仓咸明天醒来后这些脚印就会已经被新的雪覆盖,看不到任何痕迹。
就算雪没能覆盖这些马蹄印,那她一会让两匹马向相反的方向跑,留下两个截然不同方向的脚印,也能干扰左丘黎一会,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贺兰兰离开房间,屋门关上的刹那,床上的左丘黎骤然睁开眼睛。
双目清明,略有些疲惫的倦色,但没有丝毫的不清醒。
他看着兰兰见过两次益安以后开始变得常常独自沉思,看着兰兰眼波流转间的心思。
虽然不知道兰兰是不是已经想起过去的事,想起了多少,是不是相信了益安的话,但他知道,益安的出现已经让兰兰的心不再平静,他也不能把兰兰再像关犯人一样在这小院子里关一辈子了。
他故意为之,给兰兰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
如果兰兰选择放弃机会,选择留下,那一切还能像从前一样。
但从一开始,左丘黎就知道,这一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看着兰兰究竟会如何选择。
可兰兰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他不可能放手,他不能没有兰兰,所以现在,他必须去断了兰兰的念想,让以后不会再有扰动兰兰心思,让她可能想要离开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