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孙曜下马,荣县新推举的县令上任后,整个小县城民生开始蒸蒸日上。
为了感谢白芫和柳星辰,百姓们强烈希望两人能留下来同他们一起守岁,等开年立春后再返回京城不迟。
盛情难却下,柳星辰同意了下来。
很快来到上元佳节,处处张灯结彩,灯笼剪纸高高悬挂,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之前卖米线的青年叫曾升,爷爷曾当过私塾的教书先生,因此他也学到些皮毛。
受白芫提点,目前在新县令身边做笔录的师爷,每月有固定俸禄,生活档次明显比以前高出太多。
曾升十分感激白芫,日常的接触中,他感觉这位女皇陛下基本不摆架子,虽然算不上热情,却也分外好说话。
若是有那小丞相在的话,还能常常见到女皇陛下笑容。
因此他今日再次大着胆子登门拜访了。
“曾师爷,怎么来这么早?”
开门的是柳星辰,他的嗓音微哑,衣袍凌乱,面颊泛红,一片春色,实在不太像刚起床没睡醒的人。
“是这样的,我来给陛下和丞相大人送汤圆。”
曾升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示意,随即面露异色,声音小了点,“是否打扰到丞相与陛下休息了?”
这两位来荣县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明眼人都能看出白芫与柳星辰关系不匪。
这里民风比较开放,接受的很快,是故准备东西时总是两两配对,寓意深长。
柳星辰眸光闪烁,雾气朦胧,抿着唇羞得都快找个洞钻进去了。
“曾大人里面坐吧?”
“不了不了,我是专程来送汤圆的,今天是上元节,晚上可以赏灯猜谜放烟火,我代表全县父老乡亲邀请丞相与陛下参加。”
开玩笑,他要真进去了,陛下不得用眼刀子剜死他。
今日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正巧又撞上了二位祖宗亲昵,当真折煞他也。
实际柳星辰也只是客套一下,见曾升拒绝了,也不多挽留,接过他手里的食盒颔首,“那就谢过曾师爷了,请代我和陛下转告各位乡亲,今晚定会准时参加。”
“甚好甚好。”
曾升明显舒了口气,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巷子。
柳星辰拢了拢衣领,拎着食盒推门走进了房内,下一秒便被暖和的棉被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芫用下巴摩挲着小丞相带着凉意的发顶,不满之意言于表。
“曾师爷给我们送汤圆,就简单聊了两句。”
柳星辰费力地从棉被中挤出脑袋,仰着头呼气,“你快松开我,待会儿汤该洒了。”
“汤洒了就不吃了。”
白芫黏糊地贴贴,心中只有将小丞相欺负到哭这么一个念头。
方才被敲门声打断了,她十万分的*求不满。
“你——”感受到后腰下不老实的手,柳星辰顿时恼羞成怒,“你色令智昏!”
白芫:!!!
论因一碗汤圆挨了一顿批所受的心理阴影面积。
柳星辰护着食盒,成功从白芫的钳制中挣脱,嘟着嘴走到桌边,将两碗还热乎着的汤圆端了出来,而后瞪了她一眼,将两碗倒在了一块儿,自个儿坐下吃了起来。
咬开软糯的面团,甜而不腻的芝麻糊充斥在口腔,味道好极了。
白芫抓着被子,表情呆滞。
扔开手里的重物,可怜巴巴地揍了过去,“真不给吃?”
“汤洒了呀。”柳星辰嚼着汤圆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