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道歉?”
“我……我早就知道约翰脾气很不好,但我既没有报告也没有阻止他。”
“他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但还不是合格的士兵。”
“您说的对,他的冲动很可能在战场上造成严重后果。我们应当是战士而不是暴徒。”
史寻云盯着眼前的年轻人,除了脸上改造留下的伤疤他仍然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却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坦然谈论着死亡与杀戮。
说起来人类自以为高尚的情感也不过就是大脑中特定化学反应与电信号的组合罢了。史寻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过去的生活,她也不想知道。
毕竟她自己对此早就有刻骨铭心的切身体会。
“别忘了我们为何而战。”
“嗯?指挥官?”
“我对约翰那么说是因为他只能理解那个,但对于你……别忘了我们为何而战。”
“我会的,指挥官。”张海洋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听着,海洋。”人群中传出一阵女孩子的笑声,安格拉破涕为笑,把那个喜欢狙击步枪的欣送给她的钥匙链捧在手心。那块心型的暗红色骨片是后者从某个空降突击队狙击手那里打赌得来的,而狙击手又是从自己的克洛人“猎物”尸体头上拔下来的。
史寻云感到一阵后怕,她把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变得将敌人尸体的一部分视为珍宝,而另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则欣然接受这份“珍贵”的礼物。
“您说,指挥官?”
“我要你看着约翰和安格拉,我会把你们编入一队。”
“我一定尽力,指挥官。”
“很好,通知下午他们到1楼102教室。我们还得继续。”史寻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