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地在牢里躺了一晚上,江嘉年混混沌沌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上还又麻又痒,该是铺地上的这层稻草有些虫子作祟。
她搓了搓手,这牢里还有些阴冷。
之前脑子里面绷着根弦,实在紧张,可现在一觉醒来却觉得走哪算哪了,反正只要还没死就还有的希望。
这里实在昏暗,她只能透过小窗判断天已经亮了,可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串,她看了眼昨天还没拿走的碗碟,又摸了摸肚子,不管怎么说也胜过饿着肚子强。醒来肚子空空,整个人心情都低落得很,还有些暴躁,现在她甚至有点想把牢门砍断。
但她平素肠胃虚弱,天气一冷就一点凉的东西都不便再吃了,一吃就拉肚子,现在这个环境,她要是拉肚子,那简直是不敢想。她捧着碗慢慢吃,每口都多嚼几下,让口腔温度将饭稍微热一点。
这一碗饭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嚼得她腮帮子都发酸,却终于有人来提审了。
她还没来得及稍稍整理下头发,就被拽到了县衙里,同她跪成一排的都是药庐里的人,江嘉年粗略扫了一眼,大家都勾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一个个的身体瑟缩,毕竟都是才十几岁,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
“配药者何人?”高台上官老爷一拍惊堂木,衙门外絮絮说话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是小人。”
江嘉年斜眼看了下,是麻黄。不曾想原来他天天跟在崔帆身边是学的居然配药,之前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还当他就是个拍马屁的,没想到还会这个。
“配方几何?”
“回大人的话,求药者面色萎黄,气短乏力,食少便溏……”麻黄哆哆嗦嗦地说着,却被县官打断,“说药方。”
“是,是大人。小人开的药方是人参一钱八分,白术、茯苓各一钱四分,炙甘草一钱两分,磨成细末。每服两钱,水一盏……”
“行了。”县官听着麻黄颤颤巍巍的声音实在是没有心情,连连打断。江嘉年心里对这个县官却立马没了好印象,只觉得这大约又是一个来糊弄任务的人。
虽说心里腹诽不止,可等点到她名字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还是有些害怕。
“送药的又是何人?”
“药是小女子送去的。”江嘉年往前挪了几步,行了个礼说道。
“细细说来。”县官见她是一女子,倒没有刁难。
听了这话,江嘉年都想要从出药庐开始说起了,但一想起在她之前禀告过多、遭了嫌弃的麻黄,就闭上了多话的嘴,只说了她将药放在门外就走了。
“在傅宅里取药的是谁?”
从后面又出来一个人,江嘉年悄悄抬头看了眼,很面生,看来不像是药庐的人。
“是小人。”他膝行两步,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大喊道:“小人冤枉啊,小人提了药就往厨房去,一路上还遇到扫洒的,小人哪里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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