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义一听,感觉常文良似乎深谙内情,这可是难得的听八卦机会,能了解到不少信息,于是连忙问道:“在下对魏国公府的情况不甚了解,还请常兄为在下解惑,不知这徐三公子有何图谋?”
常文良介绍道:“如今这一代魏国公袭爵多年,年岁已高。其长子徐奎璧已死,只留下一个嫡孙,名唤作徐鹏举。次子徐应宿也早亡。第三子便是这徐三,名唤作徐天赐。”
“这徐鹏举乃是长房长孙,倒是有些小聪明,魏国公十分喜爱,有意立其为世孙。不过徐三乃是魏国公的幼子,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讨喜,也深得魏国公夫妇的宠爱,还特意为他向皇上讨了个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来做。”
听到这里,赵鸿义想起之前的疑惑,连忙问道:“他这锦衣卫指挥佥事是勋职还是实职?”
“就凭他这样的人,有个屁本事去做实职,也就是挂个名吃皇粮罢了。平日里出去应酬,有个锦衣卫的官衔傍身,别人也敬他三分。”蓝海昌笑呵呵道:“不瞒贤弟你说,老哥我也是个锦衣卫指挥佥事哩。”
赵鸿义一脸惊奇道:“想不到蓝兄也是锦衣卫,失敬失敬!”
蓝海昌摆摆手道:“这算什么,不过就是个名头而已。不但我是,连常老弟也是。”
赵鸿义望了望常文良,只见常文良笑而不语,赵鸿义心中不由得暗暗吐槽:锦衣卫指挥佥事是批发大甩卖的吗?怎么你们个个都有?
蓝海昌继续说道:“这指挥佥事并无实权,也不可世袭,死了就没了,其实屁用不顶,就是拿来唬人的。”
“那总好过没有。”赵鸿义道:“小弟没中举以前,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声张,若是当时有这个名头傍身,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常文良笑道:“现在你不是苦尽甘来了么?如今朝廷重文轻武,你这举人功名比我们这劳什子指挥佥事还值钱哩!要是能换,我都想跟你换。”
“常兄说笑了。”赵鸿义正色道:“你们家这国公爵位可是世袭的铁饭碗,给座金山都不换的。”
常文良摇头叹气道:“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国公爵位的确是世袭,不过只能由一人承袭,其余子弟都是要自谋出路的。”
“就拿我家来说,我大哥将来承袭爵位后,碍着兄弟情分,自然会对我们这些兄弟多加照应。一旦大哥百年之后,侄子承袭爵位,我们这些人就成了旁支。到时候侄子对我们这些叔叔还能有多少情分就难说了。”
“我家从开国至今,已经传承了七代人,当年那些旁支宗亲到了如今,已有不少与普通百姓无异,与我们嫡系一脉有如天壤之别。”
“是极,是极!”蓝海昌也连连点头赞同道:“我们这一代自然是吃穿不愁,享尽荣华富贵,但总要为后世子孙考虑。虽说现在有个锦衣卫指挥佥事傍身,但这职位又不能世袭,后世子孙要以何为生?”
赵鸿义忽然明白了过来,他问道:“如此说来,二位想要入股我江南报社,也是出于这番考虑了?”
常文良与蓝海昌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二人是真心想要与贤弟合作,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份基业,以免他们坐吃山空。贤弟这报社虽然成立不久,但也是开创了先河,将来前景不可限量,我们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来与贤弟商谈。”
“不错。”蓝海昌也说道:“如今我们二人手中虽掌管着不少产业,但那些是国公府共有的产业,百年之后,我们二人的子孙也分不到多少。所以我们想用私房钱入股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