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作为父亲无疑是溺爱子女的慈父,但是作为教授医术的师长,那又是严厉到让人胆寒的严师了。
从卯时起,南星就要起床开始一天的早课,从黄帝内经还有伤寒论开始学起,好在身边有安大夫这样资深的大夫可以答疑解惑,也算是少走了许多的歪路。
至少经过半个月的学习,现在一些粗浅的脉象,她是可以把出来了。
艾氏端着用鲜香的香椿芽炒的鸡蛋,忍不住看了眼正在木人身上学习扎针的女儿,嗔怪的看了眼自己丈夫:
“你也真是的,教闺女就教闺女,怎么真的用教徒弟那种方式?那可是你亲闺女,又不是真的徒弟,何必那么严格?”
天不亮就要人起床,好不容易中午吃过饭了,又得压着人收拾药材,时不时的突然发问,答错了就得抄书,哪有这样罚人的?
安大夫难得对妻子表现的不满: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正是因为是亲闺女,自然要比要求徒弟更加严苛,这行医将来要做的是治病救人,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安大夫叹了口气,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如今这双手也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自己端碗吃饭还行,但若是操起老本行把脉治病,却不似当初那般灵敏。
他将双手捏拳,再度重重的叹了口气:“治病救人不可怀有侥幸心思,须知医者的一丝过错对于患者而言很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艾氏也知丈夫说的对,却仍忍不住替自己女儿说起好话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让闺女将来不至于做错事,让别人拿捏的错处,但是又何必逼得这样紧?
咱们一家人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调教,把闺女逼的这般紧,你看着就不心疼,她已经好几宿没睡个完整觉了。”
“左右这些苦我当初都是提前说给她听了的,这世道又有哪一个行当是轻松的?”安大夫不再叹气,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艾氏见父女俩都不听自己的,只能就此作罢。
就当南星正在中医的道路上缓慢前行时,那日救过的春兰姑娘却突然被她母亲带着一块来到了安家。
两个人手上都拎着大小礼盒,南星晃眼看过,有西街糕点铺子的香酥糕,北街布料铺子的织布,看样子应该是来送谢礼的。
只不过这都隔了半个月了,怎么突然又想到登门道谢呢?
见到了南星,春兰先压着自己女儿跪下给南星磕了三个响头,小姑娘虽然看上去不爱说话,但动作很是麻利,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不情愿的样子。
春兰娘在一旁大方的和艾氏、安大夫两个人解释:
“安大夫,安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按理来说,我家早就该上门道谢了,这种救命之恩,哪能耽搁那么久,岂不是不知礼数?”
说到这里,她也不见外,亲亲热热的拉过艾氏手,看上去很是亲热的样子:
“我年纪比夫人小两岁,要是夫人不嫌弃的话,唤夫人一声嫂子也好亲近一些,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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