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星一副震惊的模样,荷花也感觉很奇怪。
荷花一边挽起袖子捡菜,一边解释:“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吧?朝廷前些年一直在打仗,如今北方那边还有叛军流窜。
这一打仗就死人,自然不可能让女子不嫁人,男子不娶妻,否则再过几十年,咱们大祺哪还有人呀?”
这么简单的道理,南星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更不用说她家里还有一个做秀才的哥哥,荷花越想越觉得好友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便佯装生气地将菜盆里的水用手指弹向南星。
荷花叉着腰,一副“你居然作弄我”的表情:“你是不是故意打趣我呢?你哥哥可是秀才,这些事情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心里还有顾家那小子,别是在这里装作懵懂,打定了主意,要等他回来吧?”
关于南星暗恋男主这件事儿,基本上算是人尽皆知了,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安家的小丫头一心就想着嫁给顾家那个秀才郎。
荷花越发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着好友:
“他连自己的寡母都不在乎,说跑就跑了,还带着你哥哥一块儿,现在只是得罪了县令,将来谁知道还会得罪哪些高官大人?
就算他未来有个好前程,真的能当官,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了,你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说不定人家在外面早就有相好的了,咱们做女人的可不能犯傻。”
这戏文话本里都说了,那些读书人都是负心郎,一但功成名就就只想娶大官的女儿,哪还记得青梅竹马的糟糠之妻?
她可不希望好友年纪轻轻的,就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南星一听又将自己和男主拉到一块儿,连忙摇头摆手:
“真不喜欢他了,自从家里出了事儿,我的心思再也没放在男女之情上了,哪还记得什么姓顾姓李的?”
说完南星又生怕对方不相信,拉住对方的手腕,难得撒了次娇:
“好姐姐,你就相信我吧,我对那顾家秀才真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了,也不是说他人不好,只是今逢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心里也算是看明白了。
以前那是我太幼稚了,只顾着自己高兴,死皮赖脸的纠缠人家,如今懂事了,自然不可能再想着那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儿。”
听到南星贬低自己是癞蛤蟆,荷花本来挺替好友想明白了感到高兴的,又觉得不应该如此自轻自贱。
“胡说什么呢?你若是癞蛤蟆,这天底下哪还有白天鹅呀?那姓顾的看不上你,是他眼光有问题,你何必在这里把自己贬低的到尘土里去?
在我心里,你就是这街坊邻居里最好的女郎,又聪明又懂得医术,心地还善良,可不许将自己看轻了。”
荷花一边说一边点头,像是肯定一般给自己说的话增加可信度,本来吧,自己还羡慕张家小姐受到父母的千宠万娇。
现在想想,爹娘虽然对自己不如对弟弟那般看重,但至少没有短了吃喝,没有将自己丢出去,随随便便嫁个人换聘礼,人不能一直盯着自己没有的。
“就是这样,咱们呀,没必要想着那些看不上自己的人,南星,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别再把自己想的那般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