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也袖着手抱着怀里的篮子:“你长得也不像是什么好人,现在也不知道齐鸣那孩子怎么样了,他心里得多难过啊。”
田大壮点点头:“可不是吗,我就是想进去安慰他一下的,结果你看看,门都不让进。”
黎小五看那两个捕快有几分眼熟,抱着试一试的运气走了过去,刚一比划还没张开嘴,左边一个捕快就一挥手:“小五姑娘来了?不是已经结了案了吗?”
黎小五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普及了,硬着头皮笑了笑:“我早上忘了东西在里面,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取一下?这位哥哥若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进去,我不乱动的。”
右边的那个捕快把头往里面一扭:“三儿,你带她进去吧,这里我看着,快去快回啊。”
被称为三儿的捕快向后一转带着黎小五就走了进去,嘴里还念叨着:“看着脚下点,别踩我没踩过的地方啊,里面的东西千万别碰,这些可都是证据。”
黎小五本来还有几分担心,怕自己想看的东西已经被毁了,听到三儿这么一说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一边小心翼翼的跟在三儿的后面,一边问道:“里面的东西都还没有动过吗?”
三儿走在前面的脑袋点了点:“那是,你走了以后田阎王就吩咐我们把辛明庄里里外外全部都封锁了起来,谁都不能靠近,尤其是这一块儿。”他指着面前的葡萄架子附近说:“你看看,是不是和你走之前一模一样?”
黎小五踮着脚往前走了几步,那树上的绳索挂的很高很高,依旧在微微的晃动着,绳索下方是那个孤零零的小方凳,小方凳已经倒在了一边,黎小五蹲下来看着那凳子。“你可别动它啊,”身后三儿的声音明显的紧张了起来:“这个凳子上有脚印的,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确认脚印的主人。”黎小五一边把脑袋凑了上去,一边高举起双手:“我不动,这上面的脚印似乎被人擦过啊……”
三儿很不满的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你看看,脚印都看不清了。但是我们队里有个高人,那眼睛厉害的,可以说是明察秋毫了,就算是你擦的再干净,只要留下一点边边角角的痕迹,他也能分辨出是谁留下的痕迹,而且,这个人的鼻子也厉害,堪称哮天犬,所以我们都叫他二郎神。”
“你说谁是狗?”黎小五高举着双手凑近了凳子的姿势本来就难以保持平衡,突然被身后一个声音一下,冷不丁的差点一脑袋怼到凳子上去,她慌忙止住自己前冲的势头,身后的三儿已经忙不迭的解释起来:“杨大哥,我们这不开玩笑呢嘛,你说你也是的,听话听一半,你要注意我的重音,神,二郎神。”
黎小五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一抬头竟然没看到人,等一个明显带着不乐意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时她才恍然的低下头,“你往哪儿看呢?”一个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干瘦男子正很不高兴的抬着头看着她,这男子头颅硕大,足足比正常人大了两圈,而脑袋底下的身子却只有三岁儿童那样大小,整个人加起来还不如黎小五的大腿高。她咽了一口口水,看那个被称为二郎神的侏儒歪歪扭扭的从自己身边骂骂咧咧的绕了过去。“好狗不挡道啊,”二郎神走到歪倒的小凳子旁,倒是非常方便的不用弯腰,他凑上前闻了闻:“这么大的酒味啊。”因为进了酒庄,几个人的鼻子已经被酒味腌的入了味,听到二郎神这么一说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三儿忍不住也走过去蹲下来闻了闻:“似乎确实有点味道啊,不过这里是酒庄,凳子上沾了酒味再正常不过了,这个上吊的人是酒庄里的小伙计,出来进去的,脚底下沾了味道然后站上去自杀,一踩凳子什么的……就这么了呗。”
二郎神严肃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不一样,那个小伙计的鞋子我已经检查过了,上面的味道很轻,虽然有酒味,但是和这个味道不一样,这个味道嘛……”他眼珠子骨碌了几圈看向外面的大门方向:“和门口的味道差不多,门口的那个痕迹我刚才也看了,我现在怀疑的很……”
三儿还来不及问怀疑什么,就看到二郎神从怀里掏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上去有奇奇怪怪的笔,还有软软的尺子,以及那张黎小五已经见过了一次的被拓下来的门口脚印图,本来心里隐隐的怀疑似乎马上就要被证实了,黎小五站了片刻,抬起头看着那大树的稠密的枝叶,今天早上来去都太匆忙,当看到桃李子的尸体时几乎在场的人都被想当然的给带进到了误区之中,上吊就一定是自杀吗?
二郎神抬起头,并没有因此而高出多少,他扫视了一周,看了看两人说:“凳子上虽然擦过,但是擦的不怎么仔细,看上去就就匆匆用袖子一抹,脚印的周围边角还能看出隐约轮廓,这里还残存了一小道花边,再加上味道作为佐证……我怀疑这个凳子上的脚印是外面那个踩了酒泥的人留下来的,这个人估计是抹黑擦了一把凳子,自以为处理干净了,其实留下了一箩筐的证据。”
三儿皱了皱眉毛:“我还以为是那个小伙计上吊时踩着凳子上去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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