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五也不客气了,往祁知书对面一坐:“来,我给您屡屡当晚的事啊,有猜错的地方您担待着点儿。估摸着您老非要在临城耽误一天,就是为了某些原因,当夜要先偷偷摸摸回家一趟同祁夫人商量点啥吧,毕竟三年都不回家可不常见,尤其是高中之后。”黎小五豁出去了一般直接盘腿坐的舒舒服服,心里却止不住的打鼓,今天忍了一晚上没忍住,刚才的话已经将祁知书得罪的差不多了,要是以后祁知书来替了高大人的位置,估计不光她,整个蔟食都没有好果子吃,但是从小的泼辣劲一上来,黎小五准备先图个嘴快舒坦再说,大不了今晚就赶集卷铺盖走人。
“当天夜里某个人——姑且装作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深夜闯进了祁家,祁夫人既没有吃惊也没有抗拒,甚至还准备了一桌子挺丰盛的饭菜,两人边聊边吃,但是聊天似乎出现了口角,甚至在一时失控之后,祁夫人就倒在地上了,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是压低了声音进行的,所以巷子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但是就住在祁家旁边的叶之萍不可能听不到,等她冲出来查看的时候,正好同夺门而逃的凶手撞了个满怀,她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瞬间就想出了对策,先是安慰凶手装作无事赶紧回去,然后自己进去收拾现场,看到祁夫人临死前手写的血书,写的究竟是啥谁也不知道了,但估计同她说的一样是个盗字。估摸着看来祁夫人在气绝之前还想着保护凶手,想要将衙役们引歪了,毕竟看来一般人不会轻而易举的怀疑到凶手身上,但是为了求个保险,祁夫人还是暗示了一下,从小跟在祁夫人身边长大的叶之萍当下就明白了祁夫人的意思,赶紧将现场翻腾的像是被强盗洗劫了的样子。但是在离开之前,这个傻姑娘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如果这个她想要保护的凶手最终还是被怀疑了,所以在走之前她还带走了凶器,只不过此时匕首上的血已经凝结住了,所以包在白布里的时候,没有沾染到白布之上,等叶之萍带到大堂上的时候,那块白布依旧干干净净,只有脱落的血渣却没有血迹,而那些细碎的小小血渣证明了叶之萍在包裹住这把匕首后没有再更换白布。其实在那个时候,叶之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最坏真的结果真的发生的时候,就自己去顶罪。只不过在大堂上的时候却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说她在捅进匕首后立马拔了出来,可是她却不知道匕首拔出后血液会喷溅的有多恐怖,如果真是同她说的一样,桌上的饭菜中不可能幸免,从现场的描述来看,祁夫人确实有鲜血涌出,但是绝不会是血溅三丈的情况,顶多是桌子上和地上可能会喷溅一二。”黎小五声音低了下去。
“其实叶之萍无论胆识还是智慧确实远胜一般的女子,在惊惧之中,她想出的这个法子几乎可以让凶手置身事外,但是耐不住被另一个傻姑娘搅了局,毕竟等衙役们发现祁夫人遇害后,结合祁夫人的亲笔血书和现场,几乎可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却不成想因为鹿呦呦贸然藏起了尸体,打扫了现场而失了控。再加上鹿呦呦漏出的马脚太多,很快就被锁定了,整件事才越来越明朗了起来。
“再说另一个傻姑娘,鹿呦呦自然知道凶手连夜拜访的事情,要不你觉得祁夫人能一个人做出这么一桌饭菜?她做好饭菜后就离开了,为了给两人留下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想来是凶手要求她这么做的,等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来一看看到满屋狼藉祁夫人倒地,还有血书的时候,她立马慌了,再傻也猜出来是谁干的,只不过可惜鹿呦呦不识字,同叶之萍猜测的一样,她以为祁夫人在濒死之前写下的是凶手的名字,忙开始收拾起来,但是比起叶之萍的单打独斗,她喊来一个帮手,毕竟一个女子想独自将祁夫人的尸体运到冰窖中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将祁夫人安顿好以后,鹿呦呦又连夜擦了桌子,清洗了地面,还同帮手想好了第二日的对策,他们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进城,因为一旦你进城了祁夫人却没有露面,谁都能知道祁夫人遇害了,而最主要的是,她们并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于是,第二日一早,赶在你进城之前,她的这个帮手就去报案,将衙役们引进祁家,让高大人传信暂时阻止你进城。”
却见对面祁知书的脸色突然涨的通红,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
黎小五叹了一口气:“本来叶之萍是想在保护凶手的同时尽可能的置身事外的,却不成想鹿呦呦漏了马脚被抓了进去,想来鹿呦呦吐出真相也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真能忍得住,腿都被打断了都没有说一句实话,让她最终决定牺牲自己原因是她在大牢里听到了田师爷的议论,刘仵作猜测于老板才是真凶的时候,鹿呦呦站出来了,或许是因为对她来说,这个于伯伯对她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可能是平日接济一二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她觉得就算是自己顶了这个罪,也不能让他成为杀害祁夫人的凶手,你说会是什么原因呢?而刚才所说,鹿呦呦的帮手又会是谁呢?不声不响的在井里丢进去这么多的东西,却没有人听到,是没听到还是说他就是帮手?祁夫人去世的第二天于老板就吞金自杀,他和祁夫人又有什么关系?”黎小五舔了舔嘴唇,眼见对面的祁知书突然涨红了脸,赶紧接着说:“两个傻姑娘都要争自己是凶手,你没有见到现场,估计也听了不少了,我就不给你重复了,但是你猜,两个平时水火不容的女人突然为了某个原因争了起来,是为了什么呢?尤其是她俩最后说的那几句,什么叫让给我吧?让什么呢?”
祁知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红里开始透着紫色的血光。
“再想想你的邻居们的反应,是不是也很奇怪?明明是两个杀人凶手,却是被一路盛装相送去了刑部,祁大人,世人都不是瞎子,我都看出来的事情,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他们没有文化,但是不代表都是傻子。想来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为了一个想法或是一个执念,所做的事情可以完全不顾后果。
鹿呦呦是豁出一条命想保全祁夫人和于老板之间的情分,而叶之萍错以为她是想牺牲自己保全你,为了成为你最在意最忘不了的人,她也站出来了,鹿呦呦在大堂之上才明白了叶之萍的主意,她俩都知道这辈子得到你的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能在你的心中留下一个永远去不了的位置,他们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这个机会,所以,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也就证明了,为什么两个人似乎都像是凶手,但是却似乎都不像,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见证到真正的凶杀瞬间,对具体的情况确实不知,但是两人却都不同时间的参与到了这个事情之中,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想去保护这个凶手,其实,如果两个人能够事先有一个沟通,不再将对方视为自己一生最大的死敌,或许这件案子真的就沉下去了。祁大人,现在我想问问您了,让三个女人奋不顾身保护的人会是谁呢?整条巷子人尽皆知真相却无人敢说是为什么呢?其实,如果不是她们执意要订安室,我还没有猜透,她们特意选择了骨肉相残过着的这一间房间,您猜又是为了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