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在这时候插话说:“成子在时,最爱温地的连氏。现在成子刚刚下葬,难道你们就要反对他了吗?”
于是群臣再不敢说话,这样就确立了息睿作为新的国君。
新君既立,连仲安作为国舅,滞留息都,权柄在握,对当初有违逆他的人都施加惩罚。像是当初博渊为使者时驾车的车夫,就被灭了三族,而之前连仲安拖延晚到时多了嘴的使者,则被莫须有的罪名杀死,三族罚作奴隶。
等息都城内再没有反对自己的声音,连仲安这才重新提起剿灭匪患的事情,因为有心借此立威,就准备亲自领军,留宫正守卫息都。
正在连仲安将要出发的时候,温地却突然来了人。
来人是军中的人士,一见连仲安就拜倒,哭诉道:“上卿大人,百越犯境,已围了瑞阳城,上大夫让某缒城而出,往息都来求援。”
连仲安听到后一惊,问道:“博渊手里不是有上军吗,笼城而守,竟会守不住?”
却见来人说:“上军一直屯驻城外,不想突然受到百越兵马的袭击,上军大溃,上大夫领着残兵进城,如今城内守军,不足一千,而城外百越军,却不下数万。”
连仲安一听,心内一惊,这么看来,就算现在派兵援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正想着,又有一人骑马而至,望见连仲安,就跳下马来,不想摔到了腿,一瘸一拐走来,连仲安看到,迎了过去,先开口问道:“卓儿,你怎么这副模样?”
连卓一下子大哭起来,边哭边说:“百越偷袭渠木,下军损伤大半,我是趁着百越尚未合围之时逃出来的,现在渠木如何情况,完全不知了。”
连仲安听到连卓这么说,有些恼怒地拍了拍连卓的头,见他这副狼狈样子,又住了手,把他抱住,任由他如同婴孩般流涕痛哭。
等连卓哭累了,连仲安才吩咐把连卓带下去好好休息,自己则找到宫正,和他商量应该怎么办。
宫正听完连仲安的话,也是满脸震惊,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说道:“现在百越突然联合起来大举进攻,必然是趁着今年息国遭了大灾,想要一举灭亡息国。现在除了息都之外,其余地方都顾不上了。”
连仲安也这样认为,但他显然更有顾虑:“只是现在就算收拢息都内的所有兵丁,恐怕也不够啊。”
宫正就进一步说:“渠木和温地距离息都都很远,大军跋涉需要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在息都内征募兵丁。我担心的是北地,北地经过大灾,流民南下,要是守不住,百越军长驱而入,包围息都城,一切就都完了。”
连仲安也有这个担心,就问道:“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宫正就说:“招安东江村,许以高位,让他们往北地御敌,我们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息都城的防御,应对百越大军的进攻。”
连仲安点了点头,立即派人骑快马带着印信和文书赶往东江村招安木益,又派人前往息都各地收拢兵员,齐集息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