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牢房的小窗上已经透着光亮,走廊的电灯已经关掉了。
和程沐一个牢房的女人正坐在她对面的墙边,也把脑袋枕着栏杆,闭着眼睛不知是没睡醒还是闭目养神。
对面牢房的男人已经醒了,看着身体不大好,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不时的低声咳嗽几声,人也很瘦像是快要干枯的树木。
不知是谁在牢房里解决生理问题,小小的地方开始弥漫起一股排泄物的臭味。
可四周仍是一片安静,没有人指责,也没有人怒骂。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程沐很难受,习惯了和平年代的安逸,在这种随意被人掌控生死的地方,光是这种无力和压抑就能让人崩溃。
半上午的时候,牢房里又被拖走了两个人。
牢房里的人又片刻的躁动,之后又恢复了安静。
其实程沐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所有的时间不过是她根据小窗外光线变化而猜测的。
中午有一个老头提着铁锹和木桶在士兵的监督下降牢室里的秽物简单清理一下,整个牢房里的气味顿时好了不少。
下午的时候就热闹了,牢房里来了新人。
几个士兵押着七八个人进来,斜对面最里面那间牢室里终于迎来四位住客,三男一女,那女的二十多岁还穿着小洋装,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没进牢门的时候就在哭,进了牢室就哭的更大声了。
三个男的里面有两个年纪不大,看穿着应该是学生,衣服上有些污脏,人倒是没有受伤,嘴里不停的大声说着话,都是指责霓虹士兵动作粗鲁,没有道德什么的。
还有一个男的大约四十岁,走路时左腿有些瘸,左脸上还有一道手指的粗细的疤痕,一身凶悍气看着挺吓人的。
程沐这间牢室里关进来两个男人,应该是认识的,两人靠在一起,警惕的四处打量着。
对面牢房里也关进去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他找了个离那生病的男子比较进的位置坐下来。
还有两个人被安排进了右手第二间牢室,大约是因为那间牢室昨晚拖走一个人,早上又拖走一个人,里面的人少了。
将人锁进牢室押送人的士兵就离开了,这次程沐听到,这间牢房还有一个铁门,士兵关门的动静有点大,“嘭”的一声将叫骂声关在门外。
士兵离开后,牢房里有了声响。
新来的两个学生仍旧不停的大声叫骂,那女的哭声都被压盖下去不少。
程沐靠墙坐了不知道多久了,士兵离开后就想起身活动下身体。
一动弹身上盖着的稻草就掉落在一边,把刚进牢房那两人还给惊了一下。
斜对面的学生叫骂声也一下憋没了。
被湿污的稻草捂了一晚上,程沐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不少,可她这衣服的样式质量明显比牢房里的其他人好了太多,就算脏兮兮的也极为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