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上被染上一道道的污渍,屁股后面和背后靠墙的地方潮湿一片。
程沐也不管别人的眼光,站起来活动下手脚,简单做了下伸展运动,僵直的身体才缓和几分。
用手指大概理了下头发,盘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
程沐将脑袋从栏杆中间伸出去看了看牢门处和其他牢室,才又把脑袋缩回来又在原来的位置坐下,继续把稻草盖在身上。
努力无视四周人打量的眼神,程沐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还好她入梦没把眼镜也一块带过来,要不那金属框架一看就的知道她有问题,现在这个制造工艺可打造不出那种合金眼镜框。
不过前几次做梦好像也都没带眼镜,也不影响视力,看什么都挺清楚的。
感谢入梦治好了她多年的近视加散光。
刚进牢室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往程沐身边挪了几步,也没敢靠太近,压低声音问她,“这位姑娘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我是从外地被抓来的。”程沐也压低声音回话,顺口还问了一句,“这是哪座城市知道吗?我来的时候被关在车厢里走了很久。”
对面抱着小女孩的妇人疑惑的看着程沐。
新来的几个囚友也往这边靠近一点,想听程沐他们说些什么。
程沐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脚,她应该是突然出现的,别人不知道对面那妇人应该是知道的,她可一直是清醒着。
“我是在黄冈(不可考证)被抓的,这地方应该离黄冈不远。”那男子低声说道。
“我们也是黄冈市的。”对面牢室里的男学生抓着栏杆坐在地上,脑袋使劲往栏杆外伸。
听到黄冈这个名字,程沐第一反应就是问那学生,“你们刷五三吗?”
“啊?五三是啥?”那学生瞪着大眼一脸懵的看着程沐。
程沐讪笑两声没回话,她忘了,这年头还没有五三呢。随即又反应过来,黄冈离崛镇快三千公里了啊!
卧槽!把她弄到这来干嘛?!
“这牢房有啥情况能说说吗?”旁边的男子说道,“我叫刘远,不是什么坏人。我和我朋友方前在黄冈开了个小商行做点小买卖,前阵子托人从武昌带了一批货,昨天去收货的时候被人抓过来的。”
“这里究竟干啥的我不知道,不过没见过有人审犯人,带走了就没见再回来的。”程沐想了想说道,“这里有个卢屋啥的在抓什么人,好像还没抓到。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说有人被带走就再没有带回来,什么时候带走的,有规律吗?”说话的是那个脸上有疤的瘸腿男人。
程沐眨眨眼,正想说她也不太清楚对面的妇人就说话了。
“一天带走四个,早上两个,晚上两个。”妇人的声音很哑,语气带着几分任命的绝望。“这牢里的人换的很快,每隔三天就会来新人。”
顿了顿,妇人瞥了眼新来的学生和还在小声啜泣的姑娘又开口,“这里看管很严,声音再大声都不会有人理会,但声音大了有可能先被拖走。”
两个学生闻言脸色都不好看,相互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惊恐。新来的姑娘则是紧紧的捂住嘴,不敢在哭出声响。
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傍晚时分,那个穿狩衣的男子只带了一个士兵进了牢房,进来之后没关牢房的大门,程沐透过栏杆看到大门对面是一个同样的门,门口站着两个士兵,看样子也是牢房。
穿狩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短棍,短棍上用红绳绑着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上画着符文,线条奇怪的扭曲在一起。绳头处还装饰着金色的铃铛,每次挥动短棍就会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那男子指挥那士兵走廊尽头的墙上画了个符文,符文有两条线画的很长,从墙上一直延伸到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