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
一颗心剧烈跳动,滚烫。
池柚经常不明白。陈谢年的确很细心,大概因为聪明,做事情总能预见未来,将一些细节想好。可她过去恋爱时,经常能感觉到自己被忽略,比不上他热爱的事业。
大抵是因为不够爱,想养一只小猫,想到的时候摸一摸下巴,喂点吃的,忙碌的时候就抛之脑后——反正猫能照顾自己的,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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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池柚醒来时,车子正好驶入小区。
从车上下来时,她看见客厅的落地阳台窗帘里透着光,陈谢年已经回家了。
脚步不自觉加快,想见陈谢年的心不断膨胀。
推开玄关门,屋内温暖的灯光映入眼帘,空气中有淡淡的酒气。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温润和善地笑:“哟,池柚回来了?”
池柚听到这声音一怔,合上大门,往沙发上看去,惊讶道:“沈淮书?”
沈淮书坐在单人沙发上,手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瓶金色透明的酒,手里拿着的高脚杯正在晃动着醒酒,他温和地点头:“工作辛苦了。”
陈谢年一人坐在长沙发上,杯里是鲜艳的红酒,转头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陆卓柠,池柚对沈淮书的观感不算好。她和沈淮书不熟,只知道他和陈谢年同是清华校友,沈淮书和陆卓然是发小,和陆卓柠从小认识。
以及——四年前陆卓柠和沈淮书捅破那层窗户纸,终于在一起,但没两个月就分手,从你决裂。
每每提到沈淮书,陆卓柠就激进地用尽各种恶毒之词诅咒他,但等池柚问她,沈淮书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陆卓柠又闪烁其词,说不出所以然来。
可能就是性格不合吧。陆卓柠这人本就喜欢夸大其词。
池柚点点头表示感谢,和陈谢年眼神相对,她身体僵住。
像有钩子似的,她看见陈谢年的眼睛就别不开眼,两人对视了很久。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话找话:“喝酒呢?”
这句废话让沈淮书轻轻笑了,晃动高脚杯,意有所指:“这两天,你可能就能听到关于我的坏话,就明白我为什么来找谢年喝酒了。”
“……”她好像都明白了什么。
每次一得到沈淮书的动静,陆卓柠就会找池柚大骂沈淮书人渣。
池柚尴尬地笑了笑,落荒而逃,离开了这诡异的氛围。
她离开后,客厅里又只剩下喝闷酒的沈淮书,以及陪喝的陈谢年。
灯光昏黄暧昧,宽敞的客厅弥漫着淡淡的葡萄酒香气。
沈淮书喝了口香槟,一改往日示人的那副温和优雅,吊儿郎当地笑道:“又漂亮了啊。”
他轻佻眉眼,看着楼梯上的黑暗走廊。
陈谢年拧紧眉心,语气沉沉:“我的人,尊重点。”
“我没有那意思。只是真诚地夸赞。”沈淮书耸耸肩,没有反省的意思。
陈谢年虽然不喜,但也知道沈淮书说的是事实。
这就是沈淮书的本性,表面温和友善,真诚优雅,实际上真正的他虚伪功利,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所有朋友都可以是自己利用的工具。
陈谢年也正是看中了他这点,才选择跟他合作。
毕竟,陈谢年身上永远有利可图,那沈淮书就永远是最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喉结在暖黄的光下滚动,泛着蜜色的晶莹。
沈淮书深吸口气,擦干嘴角的酒,拧眉,难得认真说道:“我也想试试。”
陈谢年挑眉看他一眼,晃动红酒杯,眉眼不抬,但眸色渐深。
“还爱,就去试。”
“将人放在身边,总好过被别人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