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知道,因为渡海工事的建造,我们抽掉了不少人手。
眼下营中兵力空虚,贸然挑起战事,若是叫邺朝那帮人知道了我们兵力虚空的实际状况,我们应付起来,会很麻烦。”
深冬的担忧,廖邬在提出意见前,也考虑过。
只不过,眼下邺朝军队内部乱做一团。
比起应付冀国这个强有力的外敌,那些接了刺杀圣令的将军,还有南宫两兄弟,似乎更热衷于如何名正言顺的除掉风易。
“不必派太多人。像之前几次那样,让青缨军和暗部的人,对他们的辎重营发起奇袭。”
“外敌来犯,想要除掉风易的南宫两兄弟,就有机会推风易上战场。
我们的人,在两军交战后,于四周游走,避免正面碰撞。
等邺朝人出手坑害风易之时,女君便可带着人,前来救援。”
深冬低头暗自思索了一阵。
最后同意了廖邬的做法。
五日后,青缨军出营奇袭邺朝的辎重营。
风易果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被南宫两兄弟,推出来迎战了。
“带这么点人手就敢与我青缨军一战,风将军未免太过狂妄。
你以为自己武艺超绝,就能以一人之力,挡我青缨军铁骑?”
阵前,廖邬一柄红伞,撑得格外风雅。
只有见识过那伞中细剑的人,才知道把柄红伞之下,藏着怎样血腥的杀机。
风易手勒缰绳。
暗暗咬紧了牙。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只带这点人手,对上廖邬的青缨军,根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
可眼下,自己的皇兄风稷,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已经下密旨,在暗中架空了他这个主帅的兵权。
现在,还能跟着他一起出营作战的人,一部分是南宫两兄弟为了做表面功夫,特意拨给他的。
另一部分,则是心系山河,真的想保家卫国的忠义之士。
廖邬带青缨军袭营。
他需要出面迎战,也必须用迎战来证明自己对邺朝的忠诚。
只是不知道南宫两兄弟,会不会遵守出营前对他许下的诺言,等自己和青缨军交战在一处后,带援军从后方支援......
“多说无益,你我之间迟早要分生死,定输赢。众将听令,随我杀敌!”
风易挥下长枪。
带着身后的士卒,朝着廖邬冲杀而去。
风沙呼啸,黄土漫天。
带重兵且胜算极大的廖邬,并没有选择与之硬战。
命令青缨军从两翼散开后,朝着西侧干涸的沼泽地突进。
“安排在湖堤引爆硝石的人,可准备好了?”
突进路上,廖邬向身边的副将,确认硝石的投放情况。
副将赶忙应声答是。
看着身后与邺朝士兵混战在一起的青缨军,连忙询问廖邬,等会儿是否有把握带领全部的青缨军全身而退。
“自然。”
廖邬会答得很肯定。
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的干涸沼泽地。
出战之前,她曾仔细研究过地形。
为保深冬的计划,实施得顺利,才特地选了这么块临近胡泊,地质又特别的地方作战。
等会儿邺朝军队那边,如果有人前来支援,他们必定要经过这片干沼泽。
一旦邺朝的援兵,踏入干沼泽之中,她会立刻让人点燃埋藏在湖堤岸上的硝石。
届时,堤坝坍塌,湖堤泄洪。
溢出来的流水虽然不足以吞没邺朝人的援兵,却可以浸湿这片干涸的沼泽地。
松软黏着的沼泽,会拦住邺朝人的援军。
风易会认为邺朝那边放弃了他这个身陷困境中的主帅。
而她也能抓住这个机会,专心和风易拼杀。
在深冬赶过来之前,重创风易。
叫他彻底沦为一个再也拿不起武器的废人。
“深冬,别怪我。你分裂邺朝将领,离间风易为自己所用的计策,固然是个考虑周到的好法子,但我有自己的私心...”
“我无法容忍风易站到你身边,同你并肩作战,即便你对他只是单方面的利用,也不行。
要他加入我冀国的阵营,我只允许他以废物的身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