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易回营那天,凤驾鸾车,笙歌不绝。
红纱缥缈,金纸飞扬的场面,不像是送还俘虏,倒像是欢送新妇回门。
风易穿着深红色的嫁衣。
脸上面具已经被深冬取下。
双手被粗砺的红绳反绑。
绳结上系着金铃。
只要轻轻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鸣响。
被绑的姿势说不上的羞耻。
口中金珠被红绸系着,紧紧嵌在他的口中。
叫他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嘤咛。
因为呼吸不畅,他的眼底,沁起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眼尾也随着泪水的流出,晕起一圈暧昧的薄红。
衬着深冬专门为他画上去的花钿,堂堂三军主帅,一时竟比刚出嫁的女娘,还要娇艳上几分。
邺朝士卒将人从鸾驾里接下来时,着实也是吃惊了一番。
他们威风凛凛的主帅,如今被灌了软骨散,举手投足间,尽是娇弱不能自理的风情。
简直比那春闺里的娇娇娥,还要让人怜惜。
“都说无间主帅面目可憎,形如恶鬼,如今这一瞧,他脸上除了那块烧伤,有碍观瞻之外,其它地方生得那叫一个漂亮。
简直是得了女娲娘娘独一份的偏爱。”
“就连女装也如此娇俏,就是可惜是个男儿身,不然的话,我回去之后,说不定...嘿嘿嘿...”
军队里,不知是哪个大胆的,看着风易风易的女装,开起了下流玩笑。
风易听力极好,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便立刻拧眉朝着那个开他玩笑的士卒看去。
只是,他身上的软骨散,药效未退。
这一瞪,既没有力道,更没有任何威慑力。
倒是透着几分娇嗔的意味。
看得那个开他玩笑的士卒,唰得红了脸。
见士卒如此反应,风易是又羞又恼。
偏生现在的他手脚无力,奈何不得那人。
只能让扶着自己的士卒,尽快送自己回营帐。
到自己的营帐中歇下后,忍着帐外士兵爆发出哄笑声,独自等待软骨散的效力褪去。
“风易虐心值+2”
冀国营帐里,深冬听着系统的汇报,低低笑了一声。
故意把风易打扮成那样送回邺朝军队,本来只是想看他被邺朝士卒嘲笑,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收获了两点虐心值。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什么事笑的那么开心?”
廖邬走进军帐。
在深冬手边空置的座位坐下。
自那晚伺候过深冬之后,她但凡得了空,都会到王帐里同深冬作伴。
从伺候笔墨,到布菜穿衣,事事亲力亲为。
根本不给其它人近身的机会。
深冬不是没抱怨过她如同贴身挂件似的陪伴方式。
被嫌弃太粘人的廖邬,却只是珍重地拢了拢她的女君。
贴到深冬耳边低道,“没办法,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一点甜头,就会不由自主的渴望更多,还请女君原谅我这点放肆。”
正和系统说笑的深冬,听到廖邬的对话,慢慢从意识海中回神。
望着倚在自己肩边的廖邬,笑着应了声“没什么”。
“此次风易回营后,在邺朝军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
就是不知道,邺朝那边,究竟什么时候会对他动手,我们又该在什么时候,出手相救...”
知道深冬担心风易被自己人坑害时,她们会来不及出手救援,
廖邬想了想,决定用先下手为强的法子,把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中。
尽管她到现在依然介意深冬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风易身上,但作为深冬的臣子,她还是愿意提出建议,为深冬分忧。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边主动和邺朝军队开战,促使邺朝军队在迎战时,把风易推出阵前。”
“战场凶险,他们若是已经有了除掉风易的想法,必然不会错过这个动手的好机会。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按我原本的计划,救风易于水火了?”
深冬放下手里的玉批。
转头询问廖邬。
提建议的廖邬认真点了点头。
随即又听深冬问到,“主动挑起战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