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邺朝军队那边,为了营救他们的主帅以及南宫兄弟二人,几次发兵前来冀国大营前叫阵。
深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开战。
派人问了风易这几天的动向,让手底下的人放松对南宫兄弟及风易两人的监视。
“那邺朝主帅的面具,已经戴了许久。面具上的绳结,定然有所松动。
你让人放松对他的看管时,记得多增加他与南宫兄弟二人见面的机会。
若是那张遮掩容颜的青铜面具,能当着南宫兄弟二人的面掉下来,本君重重有赏。”
听到深冬的命令,下属当即面露喜色。
虽说那邺朝主帅武艺非同寻常。
但是,只是要他对着一张面具做手脚的话,他还是做得到的。
“属下知道了。”
下属领命告退。
离开营帐后,廖邬紧跟着走了进来。
“这是打算又要放水,找机会把那风易和南宫兄弟给放了?”
深冬嗯了一声。
算是认可了廖邬所说。
她将这几日的战具耗损报告,递到廖邬面前,缓声道,
“邺朝那些人,这几日,屡屡来我营前叫阵。我军坚守不出,以逸待劳,但这毕竟是战争,即便我们只守不攻,也依然有耗损。”
“反正风易这人,我迟早是要放的。早一天让他回去,也可让邺朝那些人,早些收兵。我们的耗损,也可少些。”
“我军越过临沧峡湾,暗中兴修渡海工事的那些人手,也可集中精力,加快修建渡海工事的速度。”
提到渡海工事,廖邬脸上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些许。
邺朝与冀国,在陆地上相互连接的地方,仅有疆国这一处天险而已。
借道疆国,从陆路发兵西行,攻至邺朝都城,一路上还会遇到邺朝疆域内无数的天堑要塞。
邺朝人就算且战且败,一路退行,也能一直据天险,消耗冀国的战力。
如此打下去,冀国的军队,到最后确实能凭借精良的装备以及高出邺朝人一个层次的战力,拿下邺朝都城。
可最终耗费的人力物力绝对少不了。
自古战事一起,百姓往往是过得最苦的那批人。
深冬顾不了邺朝境内的普通百姓,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国家的平民。
现如今,新政改革,冀国境内的经济形势一派大好。
她绝不能让冀国与邺朝的战斗,变成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消耗战,拖垮冀国境内的经济发展。
所以,渡海工事建造势在必行。
一旦贯通临沧海峡的渡海工事,建造完成,冀国大军就可以把进攻的重心,由毗邻疆国的东南角,转移至防守薄弱的平原海岸。
届时,大军由渡海工事入境,一路北上,攻至邺朝都城时,应该只需要半年多一点的时间。
“渡海工事一旦完成,我冀国的大军,便可顺畅地攻入邺朝境内。
那个时候,我们守在疆国这个方向的兵力,自然而然,会变得薄弱。”
“到那时,风易如果能像女君计划的那样,与邺朝离心,转而为我冀国所用,那么海陆两地,便都会有冀国强力的军备部署。”
“拿下邺朝,只是时间问题。”
廖邬指着沙盘比划了一阵。
末了又询问深冬,是否能确认风易最后,会站至她们一边来。
深冬点头。
语气非常笃定。
“一旦南宫兄弟二人,看到了风易的真容,他们必定会将这件事,上禀邺朝君主风稷。”
“这个人,若是知道早该死去的皇弟,隐瞒身份,再一次手握重军,可不会管什么大局不大局的。
他只会想把风易弄死。甚至还会怀疑风易隐瞒身份回朝,重掌兵权这事,是我南宫深冬一手安排的。”
“而这个时候,若是再让他邺朝的探子,知晓当初在鲛肆时,我与风易的那些往事,
那么自己手下大将,其实是我南宫深冬安插的暗棋这件事,就会彻底在风稷心中坐实。”
“如此,风稷这个君主,必然会陷入无人可用的艰难局面。君心一乱,国之将亡。”
说着,她拿起沙盘上的王旗,压倒了象征邺朝势力的旗头。
绣着五爪金龙的广袖,在绘有邺朝国土的沙盘一端,翻飞舞动。
仿佛邺朝国土,已在囊中。
......
午间,下属按照吩咐,在风易的面具上动了手脚,随即又将他引到了关押南宫兄弟二人的营帐附近。
风易面具脱落之时,他正带着南宫兄弟二人,往冀国大营逃。
而这些天备受苛待的南宫兄弟,在看清风易面容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们做俘虏的待遇为何同风易有着那么大的差别。
“大哥,他是...”
心生疑虑的南宫珏,悄悄盯着风易小心同南宫厉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