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被押在点兵台下,但是还是用力挺了挺身子:“都已经这样了,驸马要罢官就罢官,休要啰嗦!”
“罢官?”高景泽呵呵笑道:“范指挥怕是想的有些简单了吧?”
“不然怎地?你还要将本将砍了不成?”范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军营不满编,却吃满编空饷的事,在大宋禁军那是基操,在场的营指挥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没干过这种事。
就算是枢密院和兵部,对这些事平日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吃的粮饷又不是自己家的!
即便有些营指挥命背,被哪个御史盯上参了一本,最后也都是轻拿轻放,罚酒三杯,顶多就是革职留用!
所以范琼觉得,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自己头上算自己倒霉,他高驸马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给自己立个威,要不还能怎样?
“韩世忠!”
“末将在!”
“执军法!”高景泽语气冰冷的如同这腊月的天气,让范琼突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末将领命!”
韩世忠话音一落,一把拉出范琼的右手,往点兵台上一按!
范琼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但是他那小胳膊细腿,在韩世忠的手里根本翻不了边,龇牙咧嘴的挣扎了半天,屁用没有!
“高景泽,你想干嘛!”
回答他的,是韩世忠手里的刀!
鲜血四溅,喷射而出,在雪地上晕染开来!
“啊!”范琼一声惨叫,捂着断掉的右手,蜷缩在地上,痛的五官扭曲,不停抽搐!
“当年,你的刀,砍断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手?他们有什么错!”高景泽面若寒霜,厉声喝道!
范琼凄厉嘶吼:“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哗!
又是一刀,劈在了他的后背,不致命,但皮肉翻裂!
范琼疼的牙呲欲裂!
“当年,你的刀,杀了多少热血尚存的禁军兄弟?他们又有什么错!”高景泽怒目而视,缓步走下点兵台!
“高景泽,你……你欲加之罪!”范琼忍着剧痛,想翻身趴起,但是还是跪了下去!
高景泽冷哼着走到了韩世忠跟前,接过韩世忠递来的军刀,高高扬起!
“范琼!我高景泽今日杀你,让你死个明白!你卖国求荣,以下犯上,你盘剥百姓,残害同僚,你甘心为狗,卑劣不堪!史书上一桩桩,一件件,把你的无耻嘴脸传至千年,中国儿女,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杀你,半点不怨!”
说罢,正要挥刀劈下,突听营外传声:“刀下留人,童枢密到!”
已经放弃等死了的范琼突然听到童枢密三个字,强撑着叫喊道:“童枢密救我……高景泽欲加之罪……”
已经吓瘫了的吕剑也满血复活:“童枢密救命啊!”
“驸马,官家受你裕民局统制,是让你富民强兵,并未受你军法裁判之权,你莫要僭越!”武装太监童贯身披黑色大氅,大步赶来,边走边喊:“你们愣着干嘛,快救下范琼!”
一旁兔死狐悲的各禁军营指挥,听到枢密有令,纷纷涌上前来:“驸马,驸马快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