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皱眉道:“若是曹仁来,那倒是得知会襄阳的关将军一声了。只要关将军作出练兵准备北伐的动作,我们再沿河扎营,堵住曹仁,便是了。”
刘封又道:“曹仁不过是申耽求救的一个对象罢了,更要命的是,他还向房陵太守蒯琪求救了!”
邢道荣闻听刘封此言,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蒯琪不是军师的姐夫吗?怎么反跟着曹贼攻打我们?”
这一下子却是出乎邢道荣意料之外,他在制定平定东三郡的战术的时候,一直把房陵看成是一封书信就能说降的地方,并没有多做考虑。
但是听刘封这么说,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房陵地势高耸,以山为房,地势极其险峻。其内有筑水穿过,南方又有牡丹河谷直通秭归,乃是荆、益咽喉要害所在。若是蒯琪依然效忠曹操,那就算刘备夺下了汉中,也相当于被曹操卡着咽喉,并不能通过汉江连通两州之地。
“唉,我难道不知道吗?我给那蒯琪写了信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他却毫不动摇……其实这也难怪他,他虽然娶了军师的姐姐,可是蒯氏族人都在许都为官,又是降人,他若是投降,只把宗族中也会受到牵连。”
邢道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此事没发生之前且不论,发生以后,邢道荣却突然想起,历史上孟达这样一个灵活机变的人,在见刘备之前,打听到刘备叔父的字与自己的表字相同,而把自己的字给改了。他怎么可能攻城的时候会杀死诸葛亮的姐夫呢?
想必孟达当时为了不开罪诸葛亮,必然是想尽量保下蒯琪的,只是蒯琪过于死硬,孟达不得已才硬着头皮杀了他。
眼见邢道荣满脸震惊的表情,刘封也叹道:“如今我的兵力,围困住上庸便是极限了。你的人又要放在汉南沿河扎营,防备曹仁的援军。若蒯琪援军到,只恐怕我们此战难以建功了。”
邢道荣沉重的点点头,历史上孟达与刘封平定东三郡的时候,东西两边一齐进攻,房陵郡最早被攻打下来,西城和上庸的申氏兄弟便投降了。
而现在邢道荣为了掌握三郡,逼反了申氏兄弟,却让自己落入一个腹背受敌的局面。
“不妨事!让高澄、高欢两个小子沿河扎营,盯着曹仁。我亲自当说客,去房陵走上一遭,定能说的蒯琪拱手而降!”
“你是统兵的大将,怎能自己去当说客?就算蒯琪看在军师的面子上不下毒手,万一将你扣下怎么办?不行不行,我看还是我给三叔写一封信,让他从秭归发兵北上,攻下房陵的好。”
刘封听见邢道荣的提议,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反对道。
“公仲不必再劝,吾胸中已经有了必成的把握,你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邢道荣却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刘封虽然觉得这样太过危险,但一路走来,邢道荣的种种举措,已经让他对此人生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便也没有再劝。
邢道荣一幅高人姿态走了出去,心中却在大叫:我为什么要为了装高人要去干说客这么危险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