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隐幽幽开口,“摘叶飞花,伤人立死。本阁主今日只是赴宴,不想杀人。”
沈潇然手中的长剑锋芒毕露,不甘示弱,“若不证明你的身份,休想入内。”
夜隐语气中满是戏谑,似是挑衅,“你可想做我的叶下亡魂?”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沈潇然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冷若寒潭,行至花树旁。
震天摘下一片叶子,呈给夜隐,“阁主。”
夜隐把玩着手中绿叶,放在鼻尖轻嗅,甚是清新好闻。
他的声音极其慵懒,“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妨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先立个遗书,如何?”
“大可不必。”沈潇然额前的发丝随风而动,冷笑道:“你若是滥竽充数,没有真才实学,可要贻笑大方了。”
众人纷纷走出水榭,立在石阶前围观,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不过,沈御史的胆子真是够大的,若真因此丢了性命,就可惜了!
“既是要玩,不如玩些有趣的。”
夜隐手指微勾,震天递上大刀,“嘶——”地一声。
墨袍袍角被割开,一墨色布条被夜隐攥在手中。
众人唏嘘不已,指指点点,不知夜隐要做什么?
夜隐神色从容,任由各种目光集于一身,仿佛与生俱来,便受万人瞩目。
布条遮住黑眸,他指尖缠绕,轻轻一系,“你若是死了,与我无关。可别来找我寻仇,是你非要找死。”
“莫要再说大话,怕不是想临阵脱逃?”
沈潇然冷眼看着夜隐,眸底晦暗了几分,自己若真是死了,怕是不会有人替他报仇……
不过,就凭他,定伤不了自己。
“呵,本阁主从不知逃字如何写。”夜隐闻言轻笑,尽显霸气。
此刻玉湖水榭,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两人之间距离约莫五十步,夜隐眼蒙黑布,沈潇然立于花树。
众人瞪大双眼,不由胆战心惊,夜隐竟然要盲射?
再瞧他那坦然的神色,不急不缓,气定神闲,难不成沈御史今日要血溅玉湖了?
琉璃公子闻言也走出水榭,立在廊下看戏。
只见夜隐手持绿叶,心如止水,静静伫立在冷风之中,墨发飞扬。
众人瞧他久久没有动静,不禁起哄喝倒彩。
夜隐充耳不闻,仍立在原地,丰神俊朗,通身散发着独有的沉着冷静。
“公子,此人该不会真是滥竽充数吧?为何迟迟不动手?”琉璃公子身后的女子轻声问道。
“朱雀,看事物不可只看表象。”琉璃公子面具下的双眸微眯,薄唇轻启,“他是在等风停。”
朱雀恍然大悟,继续看夜隐和沈潇然之间的较量。
此话落入夜隐的耳中,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风止林静。
夜隐指间的叶子一震,“唰——”
眨眼间,一片绿叶腾空,如同利刃一般,周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