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工作人员给两代表面前各放了一杯茶退出去,王镇长道:“把你们的想法说出来,镇政府一定给你们主持公道。”
男代表就道:“快过年了要用钱,我们找财务上要‘基金柜’ 款和入股钱,没想厂财务回答说现在没有钱,厂里这几年亏损,‘基金柜’ 钱和股份钱按负增长比例算,每个人己剩不多了,有投放数额较少的就没有了。”女代表这时愤慨的插言说:“那是我们的血汗钱呐,崔厂长当时拍着胸脯说只要他当老大(皮革厂厂长) 一天,就让我们等到有一天数钱,并且一定是雪地里滚雪球一年比一年多。可四五年过去了,分红是没看到,‘滚雪球’ 更没看到,弄了半天,到了这会儿出个妖蛾子,说啥子这几年是‘负增长’ ,扣压我们的钱已没得啥子了。王镇长,这还得了啊,在大会上红口对白牙的抢劫,我们找财务科长说不通,找崔厂长他给我们发火,你说我们不来找你找政府还去找谁?”
男代表这时又道:“我们不是想闹事,不想给你们领导找麻烦,可日子要过呀,过了年娃子们要上学,报名费到那儿找去?厂里上次发工资仍有两个月没发完,就是发完了工资也不多,因生产不正常,每个月只干那一二十天活,工资本来就低,上班天数一少工资就更低,你说我们不要‘基金柜’ 钱和入股钱怎么过年?”
两个代表你说一阵他说一阵,说的王镇长无言以对,最后还是办公室主任想让王镇长脱身,就借请示一个商业会议基调怎么定,王镇长才得以走出他的办公室。可办公室主任却被两个代表拖在了室内,眼看天色已晚,大门口还围了那么多工人,两个代表在办公室不走,主任只好打电话请示书记和镇长,放下电话后办公室主任道:“明天,最迟后天一定给你们满意答复。请你们把门口的人带回去好不好?”两个代表开始不同意,主任说如果到时不给满意答复,你们还来堵门也不迟呀!两个代表才下了楼,走出镇政府大院,把工人们带走了。
次日上午镇政府专为皮革厂的事开了一次办公会,崔建被特邀到场。在崔建介绍了“基金规” 和“入股分红” 究竟是怎么回事后,镇长拍桌子骂起了粗话,之后语言略变得温和:“这办法不是不可以,而是你没把事情说清楚,这办法不是不实际不先进,而是你不能去规定去勉强,这办法不是说你有意‘套笼子’ ,而是你不能兑现你当初的诺言。现在工人闹到镇政府,你说怎么办?”
崔建站起来低着头道:“是我考虑不周,向领导们作深刻检讨。怎样解决眼前急难我想了一下,回厂后把制革车间停下来,将购生皮的专用款拆转暂用,‘基金柜’ 和参股款请领导们放心,年前一定如数退给工人。”
“这是一个割生肉的不是办法的办法,但眼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行之有效了,只是你一定要切实去做噢,如再有工人到镇政府来闹事,我一定要你崔建、还有你老张 ,”王镇长说到这儿转着头目光盯住张站长,“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散会后,王镇长把张站长留了下来,王镇长道:“皮革厂再让崔建胡闹下去怕是真要关门了,先给你透个气,镇里决定要唤将,老张,你看谁顶替崔建合适?”
张站长一楞,当时让崔建接任他皮革厂厂长的位置是他推荐的,现在把他撤下来实际也是在打他的脸,他想提出自己的想法,请镇里再给崔建一次机会,可他转瞬一想,镇里不知考虑多长时间了才作出的这个决定,即使他提出想法也改变不了结果,不如顺水推舟,一是奉迎了书记和镇长不与主要领导发生矛盾,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他也有断腕任贤的气魄,只是他的爱将退下来后应有个较好的归处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道:“人选到有哇,只是崔建下来了让他干啥子呢?”
“以我的想法,干部任用要来一次彻底改革,不搞在这儿是厂长调到那厂里还是一把手,对胡搞的企业干部,以后行政干部也一样,谁胡搞都要一撸到底。可现在我们的后备干部太缺乏了,眼前还难做到。而让崔建就在皮革厂还干他的老本行跑供销怕是要当搅屎棍,他会搅得厂子上下不得安宁,新厂长上任后会什么事也干不成,不如你就先在企管站那个办公室给他安排个闲职,如果他不服从,干脆撸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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