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同时想到:这种在击退北匈之战中立下了不世之功、凶名赫赫的武器,他们也是走了无数关系,才拿到手不久。
但眼前这个人的手段,从抢夺、到到手、到上膛、到反过来威胁,手法之纯熟,手段之精准,简直令人感到由衷的恐怖!
“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把总沉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会用这东西?”
宣长缨咔咔地拨弄着火枪的拉环,笑了一声,道:“你们不是知道么,我是我夫人家的,赘婿啊。这东西,我一个狐朋狗友,给过我一个坏掉的玩。”
钟把总:……
“你、你手指不要乱动!”
枪管子顶在脑门上呢!
宣长缨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孔新台开口说话了。
“你可知道你要是伤了他,是什么后果?他可是军中的钟把总!”
钟把总:……我靠,孔新台你不要害我啊……被枪管子顶着脑门的不是你是吧……
宣长缨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军火走私,后面一定有大鱼。嗯,他们还有点用,得让他们继续去钓鱼……
孔新台见他神情犹豫,以为自己说的话奏效了。
他立刻道:“只要你此刻放了他,今天的事,咱们就到此为止,既往不咎!”
宣长缨一听,脸上更犹豫了。
这时围观群众中的一个中年人,也开口劝道:
“这位小兄弟,民不与官斗,不要因为一时气上头来,连累了全家人啊。”
“是啊是啊……”
他周围的人也开口劝。
与此同时,客栈里也传来了张澜琼的声音,“夫君,你在做什么呢?还没检查完么?”
宣长缨神色一变,收回了手里的枪。
钟把总一直等到他的手完全放下了,才颤抖地抬起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孔新台见危机解除,眼睛一转,就给周围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开玩笑!惹了他,还想轻易到此为止、既往不咎?不可能!
钟把总本来没打算拦着孔新台,像他这种兵油子,战场上上一秒求饶、下一秒反杀的事,干的多了去了。
然而,此时。
张澜琼已经带着钟公公和翠黛,走到客栈后院来了。
“夫君……”
她喊了一声。
钟把总烦气地抬头一看,心道他跟他们全家都没完!
然而不看不要紧,这一看……
他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他在京城里苦心巴力认的干爹,钟公公,正站在张澜琼的身后,阴沉着脸,看着他!
“干……干……”
钟把总被惊吓过度,腿一软,就差点歪倒在地上。
乖乖隆地咚,他、他干爹,为什么会在、在这里啊!!!
而且还,一副恭敬的模样,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
钟把总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能使用了!
就在他要跌倒之际,宣长缨伸手扶住了他,笑着问道:“钟把总,您没事吧,真是抱歉啊……”
这时孔新台手底下的人也已经冲了过来。
钟把总一把攀住宣长缨的肩膀,大声喝道:“都退下!想干什么,嗯?都给我滚!你们敢对我兄弟下手,我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