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钟把总,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前后差别如此之大。
孔新台心里怄得要死,上前一步,道:“钟把总,可不能就这么饶过这小子!他……”
钟把总冷哼一声,阴沉着脸,看着孔新台道:“孔少爷,你倒是打的好主意,枪管子对着我的时候,你出言刺激他,现在没事了,你又蹦出来,借着我的名头抓人,敢情危险你不担,功劳全都要,是吧?”
孔新台噎住了,他是商人,当然是利益至上。在一切场合下,算计的,都是自己的最大获益是什么。
“我……”
他想辩驳,却说不出话来。
没错啊,刚才宣长缨枪管子顶着钟把总脑门的时候,孔新台可是在一旁叭叭叭个不停。一点儿都不在乎钟把总性命的样子。
宣长缨瞥了他一眼,心里冷哼一声。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因为在孔新台心里,钟把总确实不算什么。他的背后,一定还有,比钟把总职位更高的靠山。
所以,死了一个钟把总,也没事,换一个把总,就是了。
呵。
宣长缨嘴角泛上一丝笑,利用人与人之间的裂隙,操纵一场争斗,可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了。
他当即搭着钟把总的肩膀,对着孔新台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钟把总大人大量,在下十分佩服。”
钟把总巴不得听他说这话呢,这会儿能在这里把印象分拉回来一点儿,待会儿见干爹的时候,犯的错误的惩罚,就少一点儿。
于是,他也接话道:“这位兄弟手段高超,我也十分地佩服,要不是兄弟你有自己想奔的前程,我是真的,很想将兄弟你留在我的麾下做事啊……啊,不,不对,呸呸呸,什么我的麾下……兄弟你前程远大,不可限量……在我这里,才是屈了才了……”
孔新台眉毛眼睛鼻子都挤在了一起,十分愤恨地看着两人。
这时,他的兄弟,之前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金元朝,不知从哪里回来了。
他没看到全部的场面,听着最后这几句,倒也模糊猜到了一些什么。
眼看孔新台已经失态到快要丧失理智了,金元朝大踏步上前,伸手攀住了孔新台的肩膀,道:“出门在外,不要与人轻易结怨,走了走了。”
他不知道事情的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倒也不硬劝。
宣长缨多看了他一眼,心道这是个很聪明的人。
而孔新台都气成那样了,竟然也听这人的劝,虽然脸上还残余着愤恨,人到底是跟着走了。
场面顿时松缓下来。
宣长缨回头,对刚才帮他说话的众人道:“谢谢诸位方才的帮忙。”
那些人隐隐以那个中年人为首的样子,纷纷道:
“谢什么,出门在外,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大兄弟,别客气。”
“有空一起喝酒、吃烤肉啊!”
大家一阵寒暄,张澜琼又催了一遍,宣长缨才跟众人告辞了。
哐——的一声。
门被重重地关上。
宣长缨一进门,就挨着老婆靠在了屋子里间的卧榻上。
钟公公和钟把总,留在了外间。钟公公显然是要教训人的样子。
宣长缨对钟公公要跟钟把总说什么,兴趣不大。
他下巴卡在张澜琼的肩窝里,轻轻哈着气,问她道:“为夫这个赘婿,刚才表现怎么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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