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带着自己的人继续朝着泉州行驶,队伍无一人折损,原离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多但是不严重,一堆人伪装成行商,用马车押运着苏晚清的宝贝蝎子。
原离骑着骏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前后都有武将守护,苏晚清因为肩头有伤,不方便骑马,特意换乘了马车,一边坐着自己刚收来的宠物。
最好看的那个,叫春生,说是春分时节出生的。
戴着长命锁,跟春生关系更好的那个,叫雨生,恰好是雨水节气生下来的独苗。
苏晚清特意花钱给眼前的宠物换了一身衣裳,她借着吴清的名头开门做生意,衣服都是在自己的成衣店买的,倒也不算亏本,她坐在马车正面,翘着腿,用亵玩的眼神来回扫视春生跟雨生。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瞧瞧我家雨生洗完脸,换身衣裳,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苏晚清手里捏着折扇柄,玩味地用扇子顶着雨生的下巴。
倒也怪不得权贵爱少男,十几岁的少男嫩得能掐出水,跟青葱似的。
雨生跟春生,一左一右坐在马车两侧,位置没有苏晚清的舒服,背后是窗户,仅仅是坐在一张小木椅子,随着马车颠簸,就有可能被颠下木椅。
雨生穿了一身宝蓝色宝相花圆领袍,梳着圆髻,簪发的是一根狐狸头的檀木簪,他面容本就清瘦,船上晒黑了,但被苏晚清用秘药养了几日,立马恢复了之前的白皙水嫩。
他极不情愿地扭开脸,但是不敢出声顶撞眼前这疯子的玩弄之举。
苏晚清微微一笑,抬手扇了雨生一巴掌,那吹弹可破的脸颊顿时红成一片,五根手指印记分明,巨大的响声在空间狭窄的车厢传出,边上的武将却习以为常,继续骑马朝前。
春分低着头,尽管身体颤抖不止,但还是借着余光去看雨生,好一派惺惺相惜。
苏晚清单手掐着雨生的脖颈,都说美人如花,她是明白为什么了,花朵脆弱且貌美,文雅地观赏是一种享受,将这些花朵摧毁也是一种享受。
雨生清瘦的没几两骨头,小鸡仔一样,苏晚清并没有用力,就将他掐得濒临窒息,一边春生听见着骨头快要裂开的声响,吓得脊背出汗,跪在雨生身边,哀求他向苏晚清求饶。
“我府邸中美人如云,性情各异,像你这样矫情的脔宠不是没有,只是都被我玩死了。”
苏晚清松开手,丢开脆弱不堪的雨生,她就坐在那,就有无限威压,压着跪在车厢上的雨生不断颤栗。
“我不杀你,是觉得路上旅途漫长,没人给我逗乐子,我会觉得很无趣。”
苏晚清笑吟吟地摸上雨生被打红的脸颊,半张脸鼓得像馒头,又红又烫。
“如果你让我觉得你足够听话,我会考虑留着你。”
她欣赏着雨生脸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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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她倒是感应到不少刺客想要对自己下手,但都被蓝玉台悄无声息杀死。
有时候,苏晚清也好奇蓝玉台是如何杀人的,特意走下马车,瞒着所有人绕到队伍最后,怀着期待又有些忐忑。
蓝玉台杀人的手法古怪奇特,似乎是特意做成这样,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都是为她所杀。
苏晚清猜测是她是在为武林大会做准备。
蓝玉台最妙的是每次杀人都穿着全身雪白,她清冷地像一轮寒月,眼中毫无一点触动,哪怕死在她面前的是十几岁的少男。
活人在她面前,等同于乡下路边上栽种的油菜花,她毫无任何感情地将其斩杀,甚至仅仅是发现对象向着苏晚清靠近,也毫不迟疑地将人残忍杀死。
苏晚清摸摸鼻子,好玩似的看向杀人机器的蓝玉台,目光在她身上寻找自己熟悉的感觉。
“看够了吗?”
蓝玉台正用双剑中的一把剑将躺在地上大口吐血的少男眼珠挖出来,像个大荔枝,黑白分明,这死掉的少男倒是阳光明媚,前一秒还在跟自己师妹说,自己要铲除邪魔歪道,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她杀人的习惯跟毒门弟子一样,怎么残忍血腥怎么来,割喉挖心,将人全身放干血液,挑断手脚,最后将双眼挖出,塞进被害者嘴里含着。
蓝玉台戏称这叫“鱼吞眼”。
“蓝前辈的武功造诣深厚,实在是后生学习的典范楷模,我想多向蓝前辈学习学习。”
苏晚清依旧是笑嘻嘻,那张脸尽管笑着,但是眼中并无一丁点笑意,仅仅是官场宴会上的与人交谈的虚伪假笑。
蓝玉台瞥过去一个眼神,她在客栈试出此人身手,就知道苏晚清与毒门渊源颇深,私底下抓来几个跟踪苏晚清的刺客盘问,瞬间明白了此人的来历。
原来她是当朝太子,苏柏的上门女婿。
她看着苏晚清使出毒门的刀法,就连内功也与毒门脱不开关系,甚至是在某些招式上,她能从苏晚清身上看到巫屠月的影子。
她心中认为苏晚清就是自己跟巫屠月的胎虫,验血结果,蓝玉台是有些不相信的,胎虫是一种带有智慧的蛊虫,它能模仿人类小孩的一言一行,长大之后,能靠着日积月累的学习,变成一正常的成人。
用假血糊弄过去,也不是不行。
蓝玉台最要是想看那人皮面具之下的假脸,苦于没有将面具撕下来的手法。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好虐杀,是我生性如此暴虐。”
蓝玉台的解释,倒像是陡然间让过去亲近之人撞见了她的不堪,刻意嘴硬地解释狡辩。
苏晚清嘿嘿一笑,浑然不放在心上,用边上的断剑去戳戳尸体空荡荡的眼眶,血丝倒垂,黏糊糊的。
“后生只是看蓝前辈的英姿,想起了不少故人身影,心内感怀而已。”
苏晚清看着跟前这具还没死透的少男躯体,痴迷地看着他嘴里含着的眼珠,用断剑戳进去,发现那舌头不知何时,也被蓝玉台隔断,正堵在喉头,不让两颗眼珠滚进胃里。
蓝玉台站在一边,淡漠中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尴尬 ,她看着苏晚清不断说话的嘴巴,心里冒出有巫屠月一半血的胎虫是不是也爱吃活人。
大概会随她。
蓝玉台心中一黯淡。
心中想着假若她跟巫屠月要是有个女儿,大概率也是像巫屠月多些,她不太喜欢小孩子。
蓝玉台见苏晚清玩那私人眼珠玩得入神,又见她独自骑马过来,心中压下很久的想法终于是找到机会说出来了。
“你车上掳来的脔宠里,有个是李氏剑派的独苗,李小公子,李氏老太太的掌中宝。”
蓝玉台的剑没未收入剑鞘,就有一只雪白的骨头酥从她怀中爬出,沿着剑吸食上面的人血,雪白莹润如美玉,吸食了一会,渐渐变得嫣红璨璨,阳光下,有着宝石般的光泽。
李氏剑派,也就是当年跟柳家飘渺山庄并列的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