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王八蛋来捣蛋,害老子就前进了一半?”外面出了事,那刘儒斋也没心思做那事了,急急忙忙去找衣服穿了。江柳也顾不得羞耻,精赤着身体去找自己的衣服。
施耐德急了,用劲全身的力气,用最壮的喉咙喊了一嗓子,“把你头顶上的那根电线给我弄断!断了——”
果然,没等他再往下说,那老鸨子,魂都不在身上了。那一套供电系统,整个春谷县也就她一家有。
那还是原籍泾县的上海邮票大王周某人,从上海逃难回来,带过来的。在她家打尖,软磨硬泡弄了这么个新鲜玩意。花了她不少的银子。并且,因为这套系统。她家的生意,已经远近闻名。很多人就是冲着她家,夜里宛如白昼般来的。感觉就是刺激,带劲!不像在煤油灯下面,工兵探地雷样地。多了许多乐趣。
一听他说,要那混小子把她家的供电系统给摧毁了,岂有不急的。为了迅速地把他的嘴给堵上,她都不相信那两个摁住他的保安,像只护食老母鸡一样,两个膀子一张。恨不能飞起来,一把扑了上去,将他的嘴狠狠地捂住。半是威胁半是央求道:
“搞坏了,你他妈的骨头拆了都赔不起!”
施耐德的做鬼做獐,搞得黄仲舱,其实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老鸨子的剧烈反应,反倒让他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他头顶上方的东西,就像是那老鸨子的命一样。
“头顶上的电线?”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念叨起,施耐德喊得那番话来。“电线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叫电线?”黄仲舱连续用几粒铁籽籽,弹压住那几个侍卫的伸头探脑。一边还得时刻注意着,不被那几个侍卫离谱的手枪子弹,给歪打中着。
“电线,棉线!”电光火石之间,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军哥口中的电线,应该就是他头顶上方的那根绳子一样的东西。想到这里,包上铁籽,拉起皮筋,就要往那电线上射。
那女人,就像是要了她的性命一样,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你打死我好了,那就是我的命根子。你打断它,就是要了老娘的命啊。老娘犯了命不要,也要和你拼了!”
那少年,哪怕你吓唬。你越吓唬他,他逆反心理越重。抬手就是一颗弹丸射了出去。对于一个用弹弓打人穴位,百分百中的人来说,那近在眼前的电线,目标简直大得如同星辰大海。眼睛闭着就打中了。一阵节日焰火般的连续火花闪过,妓院里面,瞬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黄仲舱头顶上的那根电线,其实并非是主线路。按理它断了,也就影响前厅那一路灯。关键得是,技术初始,那电线,除了铜芯,外面并没有敷有绝缘胶皮。而且为了省钱。只用了一根火线,用地线当零线用。所以,当那被打断的火线,一落到地下来,立即就和地线产生了回路,直接就短路,将那一段铜丝烧得就像节日的礼花般,灿烂夺目。
整个供电系统因短路而瘫焕!只剩下柴油发动机,依然在运转。没有了负荷,轻载的柴油机轻欢得就像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