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也只是他的猜测,并无任何实证。起初时,他以为是自己倒霉才会碰上那种事,但现在想想,真的是他倒霉吗?还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他说这句并不是有意要问责,她要是没做,自然是没话可说,反之,她要是做了呢?他想弄清楚自己对于知月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是朋友?是利用?还是说某种更复杂的关系。
“一墨怎么看?”
“看什么?”
知月转过身来,面朝他,悠悠道:“你觉得是我便是我,我听一墨的。”
柳之皱眉,凝神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苦着脸道:“知月,你这也太坏了吧。是我的话,不管你之前什么样,我都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知月笑眯眯道:“那就是了。一墨还要问什么?”
柳之心说她这也太狡猾了。
“那知月觉得我们关系如何?”说到底,这句才是重点。柳之不信她这次还能逃的过去。
知月忽然起身,衣袖带起淡淡清香,好闻的同时也让人容易迷失其中,一双手从容地探了过来,柳之微微一惊却无处可躲,只得故作镇定。
知月捧起他羞红的脸颊,噗嗤一声轻笑道:“一墨,你觉得我们算什么关系?”
还来?!
至此,知月离得他更近了,柳之有点招架不住,只得将目光移向一边,然后认真想了想,斟酌道:“我们相处也已经有段时日了,应当算是朋友了吧。”
知月偏头笑道:“好。那我便是一墨此时的第一位朋友了。”
知月自然知道她并不是柳之的唯一的朋友,他有过小元,有过青梅竹马。可是她还是要有个第一才能衬得上她。
虽然这“第一”不怎么有意义,但能陪在柳之身边的朋友,此时此刻,却唯有她一个。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直待日落西山,晚风渐凉,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天边。柳之收回了目光,此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见知月仍躺在瓦片上,不知睡没睡着。
“知月,我觉得我们还是下去吧。上面有些凉了。”
“知月……”
“???”
知月已经睡着了。
而且还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轻微的鼾声。
见她睡得这般香,实在不忍叫她起来,柳之调整了一下身姿,面朝她坐下,支起下颌看向她的背影。
看了一会儿,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柳之这才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呼出一口气,像是一颗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不一会儿,柳之又打起了喷嚏,怕着了凉,想要从三楼的屋檐上下去,他凭自己当然下不去,只好往后院喊,希望玄青这个时候还没睡,把他带下去。
谁知下一刻,他还没来及喊呢,他便先脚下一滑,真的从三楼屋檐上跳下去了。
“!!!”
“…………”
知月在三楼屋檐上睡了一晚上,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浑身不对劲,疼得她差点走不成路。
她揉着脖颈去柳之房间还衣服,顺便问一问他昨晚是怎么下去的,为什么不叫醒她。
门吱呀一声开了,知月进去看了看,人不在,房间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床上的被褥叠的板正,窗户半开着,吹进来凉飕飕的晨风。
她清醒了几分,关上了窗户,瞥见书案上有一张被砚台压住的纸,纸上的墨迹已经干了,上面只落了一行字:且以喜乐,且以永日。
待续……